但是他萬萬想不到,陳文探竟然先對他下手了。
這家伙,什么時候找到銷路的?
這個念頭在阮青竹的腦中一閃而過,很快他也明白了,不是陳文探有了銷路,而是有了天宇宋之后,只要新型產(chǎn)品一出來,放到市場上,銷路絕對不成問題。并且,到時候是銷路求著陳文探,而不像是阮青竹現(xiàn)在這樣,要巴結(jié)著那些銷路。這也是為什么阮青竹一定要調(diào)配新產(chǎn)品的緣故。
這么說,是天宇宋已經(jīng)歸順了陳文探???
沒理由啊,天宇宋跟誰不是跟?他給我當制毒師,和給陳文探做事,不會有任何區(qū)別。那個家伙,應該不會看不出這一點吧?那陳文探這是為什么呢?
“文探,你想干什么?”阮青竹也無法思慮過多,他沉聲問到。
陳文探桀桀一笑,道:“司令,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把話說透呢。這樣,你把槍放下,自己走出來,束手就擒。我保證不傷你性命,送你離開,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何?”
阮青竹簡直要被陳文探氣笑了,他哼了一聲說:“陳文探,你是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哄呢?你有種就進來,我就不信一百多個人,就沒有人愿意跟著我!”
其實阮青竹也知道,既然陳文探敢在今晚動手,就說明他大致上已經(jīng)控制了局面。但問題在于,即便愿意跟著陳文探的到了七八十人,也終究還有二三十個會愿意為了阮青竹拼命的。而且,剛才外邊并沒有什么大動靜,阮青竹哪怕一直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他也能確定這一點,所以,他認為,自己還有一搏之力。
一邊舉著槍,對準著大門,以防陳文探帶人沖進來。阮青竹一邊向后退去,雖然這個村子不通電話,但他的屋子里有一臺功放,連接著村子里唯一的一個大喇叭,他只要對著麥克風講話,整個村子里的人都能聽見。
阮青竹相信,即便多數(shù)人都臨時的站在了陳文探那一邊,只要自己告訴他們,陳文探根本沒有銷路,自己如果被推翻了,陳文探根本沒有能力養(yǎng)活他們這么多人,那些人一定會產(chǎn)生猶豫。而只要猶豫了,那些愿意效忠自己的人就能獲得機會。
只可惜,阮青竹并不知道,外邊那一百多個人,包括那二十多個農(nóng)民,有一多半都已經(jīng)被下了藥,此刻手腳俱軟,哪怕他們依舊忠心于阮青竹,也是有心無力了。
門外的陳文探,其實知道阮青竹現(xiàn)在打的是什么主意,動的是什么心思,但他現(xiàn)在有恃無恐,甚至有一種戲耍阮青竹的心理,也就由得他去了。
就這樣,阮青竹和陳文探帶著的七八名手下,各自以為在跟對方斗智斗勇,彼此僵持著。
而在村口,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意識到,這是有人在他們剛才吃的宵夜里給他們下了藥,他們紛紛四下望去,但卻也看不到什么還能正常行動的人。直到,他們把視線望向山頂,本意是想看看阮青竹那邊會是個什么情況,然而卻剛好看見正在往上走,準備去拿獲阮青竹的陳文探一行人等。
不用多說,這些人也立時都明白了,陳文探要造反。
除了這些站崗的人,那些換崗下來進屋的武裝分子,有些原本是在打牌,打著打著就四肢無力了,有些倒是已經(jīng)上床準備睡覺,可還沒等睡著,就總覺得自己身上仿佛壓了一座山,身體沉重到無法動彈的程度,于是紛紛感覺到異常,一個個都試圖站起來,或者僅僅只是以爬著的姿勢,從各自的屋里出了門。
等到他們看到外邊站崗的人一個個也是東倒西歪的,有些甚至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這幫人都是心中大駭,但卻已經(jīng)無可奈何,于是乎相互之間努力的進行交流,試圖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也有人,拼盡全力爬到水缸旁,他們覺得被灌了迷藥,像是電影電視里那樣一瓢涼水或許就能清醒過來,但是想象很豐滿,現(xiàn)實卻太過骨感,他們即便是把頭塞進了水缸,也沒能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的確是有所好轉(zhuǎn),但也僅僅只是好轉(zhuǎn)而已。
其實,這些人原本根本無需驚慌,畢竟,他們都只是些最底層的武裝分子,至于領袖是誰,他們該管誰叫司令,其實根本不重要,只要那個司令能讓他們吃飽飯,能讓他們有錢寄回家里。而且,不管誰當上了這個司令,也都不可能當一個光桿司令,總歸是需要他們保持他們各自的角色不變的。
所以,他們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宮變的結(jié)果出來就行了,無論誰活下來了,他們反正都對其表示效忠就行了。
但這會兒,這幫人一個個腦袋昏沉,本身也都沒什么文化,自然也就沒有什么邏輯能力,只覺得自己被麻翻了,那個想造反的人也就不會放過自己,所以一個個求生的意志倒是很強烈。
其中就有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家伙,想趁著還有一絲清明離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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