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算小,差不多能有三十幾個平方,里邊有一張簡易的小床,但顯然不是給人睡覺用的,也就是臨時休息休息。
四周擺放著不少柜子,金屬皮的那種,就想是以前的那種文件柜,數(shù)量不少,也不知道里邊擺放的都是些什么。
床邊有一張圓桌,上邊放著啤酒和一些下酒菜,阿良走到床邊,踢了踢一張椅子,自己在床上坐下:“坐下喝點?!?
程煜也不客氣,走過去拉開椅子就坐下了,順手拿起一瓶啤酒,拉開了拉環(huán)。
“鐘先生,現(xiàn)在說說你到底是什么來意吧。”阿良喝了一口啤酒,嘴唇上全是啤酒沫。
程煜這才真正看清楚阿良的臉,很是平凡,讓人看過了之后也很難有什么太深的印象,皮膚沒有泰國人那么黑,但也沒有他這么白皙,倒是符合大灣區(qū)的特點。
阿良也在打量程煜,手里剝著一顆花生。
“剛才那句英語看來你沒聽懂,我是來找克拉倫的,打聽到他是這家夜總會的老板,雖然有些冒昧,但沒辦法。我在國內(nèi)有幾個兄弟犯了事,被通緝了。我聽說克拉倫可以幫人偷渡,并且能在泰國幫他們搞到真正的合法身份,就是那些人已經(jīng)死了,但還沒注銷的真實身份,可以在檔案庫里改照片的那種。”
程煜這段話說的已經(jīng)很明白了,阿良卻是撲哧一笑,說:“你看著不像在道上混的,雖然我能感受到你很危險,我可能打不過你,但你沒有道上人的氣質(zhì)。你沒說實話。而且,我不怕告訴你,克拉倫的確能幫人偷渡,也能搞到你說的那種合法身份,但他沒本事從中國任何地方幫人偷渡。他的船,到不了中國。”
“我的身份就不告訴你了,但我的確是需要克拉倫幫我的兄弟偷渡,他們可以過境到越南,我想,克拉倫從越南幫人偷渡到泰國,總應(yīng)該沒問題了吧?”
這應(yīng)該也是阿良意料中的答案,只是他依舊不相信程煜會有那樣需要偷渡的兄弟。
“不知道你的身份,這事兒就很難談?!?
程煜想了想,說:“我是他們的律師,他們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道上混的拿刀的矮騾子。”
阿良把剝好的花生扔進嘴里,一邊嚼一邊笑著說:“你總不說實話,我真的沒有辦法幫你啊。”
程煜有些不高興,他盡可能猙獰著面孔說:“那我先打斷你的手腳,再讓你說,你看如何?”
阿良哈哈大笑,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然后用眼神示意程煜,也讓他喝。
程煜無奈,只得拿起酒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也是滿嘴唇白沫。
“你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跟我動手的,雖然你的確可能能做到你說的那樣。在克拉倫的地盤上,還真是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威脅我呢。之所以說你沒說實話,是因為沒有哪個律師能做到你說的那些?!?
“我就能!”程煜身體前傾,給阿良施加壓力。
阿良絲毫不懼,只是說:“所以你就不是律師咯!”
“我是什么人重要么?重要的是我沒有與你們?yōu)閿车囊馑?,我只是需要克拉倫的船,以及他在警方的能量,我需要幾個合法身份。”
“幾個?”阿良迅速問到。
程煜不假思索:“四個。”
似乎對于程煜回答的迅速程度感到滿意,阿良似乎有些相信程煜的話了。
又喝了一大口啤酒,阿良抓起幾?;ㄉ鷦冎?,不時抬起眼角觀察一下程煜,思索良久,他說:“很奇怪,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你看上去細皮嫩肉的,也沒什么肌肉,像你這種小白臉,我一般一只手能打十個??墒悄銋s給我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讓我覺得我要是跟你動手,一定會被揍得很慘。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我的確是對危險的嗅覺極為敏銳的人,所以我很相信這種感覺,我也很依賴我這種感覺,三十年來,我靠這種感覺躲過了不少災(zāi)禍。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我這個人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就不愿意說話?!?
程煜翻了個白眼,心說你現(xiàn)在話少么?
“你的確應(yīng)該相信你的感覺,我不知道你身手到底如何,我只知道,像是你們這些普通人類,我一個也能打十個?!?
阿良臉色微微一變。
程煜心道看來也只能再用隱門那套騙騙人了,也不知道這個阿良會不會信。
“其實,我是隱門的人?!?
阿良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猛然繃直,一股精氣神似乎突然出現(xiàn)在阿良的身上,讓他剛才顯得有些佝僂的身影變得強大起來。
難怪這個阿良敢說他能一個打十個,看來還真是有點東西。
“隱門的人也用槍?”這應(yīng)該是阿良最后的懷疑。
程煜笑著把槍從后背拿了出來,三下五除二當(dāng)著阿良的面就將其拆成了一堆零件,隨手扔在桌上。
“這槍不是我的,剛才為了打聽克拉倫,被人用槍指了。我斷了他的手,拿了他的槍。這不是想著拿把槍比較簡單直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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