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話給他扔到西北,那幫西北人,現(xiàn)在沒一個把他當(dāng)回事的,開會都不喊他了,完全把他當(dāng)成一個笑話。
這是有兄弟之情?
拜托你們清醒一點兒,程氏集團(tuán),絕不會有我們的份。
我們?nèi)绻胍玫揭恍〇|西,只能自己一步步的去爭取。
醒醒吧!
…………
…………
幾乎是半頓飯的時間,程傅都在撥打著自己心里的小算盤,程煜巴不得他不搭理自己,跟程青松聊的挺開心。
女人們逐漸下了桌子,男人們卻還在喝酒聊天。
程青松顯然是吃飽了,輕撫著肚皮,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桌上的兒孫們聊天,就好像他什么都明白,已經(jīng)暫時的走出了阿爾茨海默癥的癥狀一樣。
只有程煜知道,程青松這根本就是吃飽了撐的,這老頭兒經(jīng)常這樣,吃的過飽就會呈現(xiàn)一種凝視的姿態(tài),說的好聽叫高深莫測,說得不好聽其實就是在發(fā)呆。
“老頭兒,我們喝茶去好不好?”程煜問程青松。
程青松回過頭,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站起來的時候,程青松有些不放心的問:“這么晚喝茶,我會不會睡不著了?”
程煜笑著說:“我們少喝點兒普洱,應(yīng)該不至于。”
“那就行。睡不著太難受了?!?
攙扶著過飽的程青松,老頭兒似乎腳步都變得沉重了許多,連帶著程煜一個趔趄。
程傅也趕忙起身扶了程煜一把,仿佛是隨口說道:“哥你這身體沒什么問題吧?腦部供血不足?怎么一起身還會摔倒?”
“爺爺身子太沉,我一下沒防備到?!背天弦搽S口回答,心里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哥,您可不能仗著自己年輕,就什么都不當(dāng)回事。越是年輕,這種腦部供血不足的情況,就越是要到醫(yī)院好好查查。我小舅媽就是腦科專家,要不然過完年,我?guī)湍s一下她?”
程煜站定腳步,看著比自己稍微矮一點點的程傅,雙眼微虛。
這家伙,這話好像意有所指啊,難道他知道我長了腦瘤這件事?我不就是打了個晃兒么?怎么就扯到腦科這種事了?就算真是起身起猛了有些腦部供血不足,那也就是補(bǔ)鐵補(bǔ)鋅的事兒,怎么還能扯上腦科?
這有點兒刻意了吧?
不過程煜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笑了笑,說:“不用了,我心里有數(shù)。”說罷,攙著程青松離開。
程傅看著程煜的背影,冷笑著琢磨,裝,我看你繼續(xù)裝,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裝到什么時候。
不過這家伙,真的不怕死么?長了個腦瘤,還跟沒事人似的,還學(xué)別人玩兒創(chuàng)業(yè)。
雖然我不知道你腦子里的具體情況,但這一年來,程煜回國還真是沒去過醫(yī)院,他到底想干嘛?
不過沒事,我還年輕,我等得起。
等你快不行了,家里姓程的人里,又只有我表現(xiàn)的最好,程廣年除非還有能力再生一個,否則,把我過繼到他這一房,應(yīng)該是最好選擇了吧?
不過,也不能想的太好,我必須做好兩手準(zhǔn)備。
看了看還在桌上的程頤和程默,程傅又扭臉看了看已經(jīng)離桌的程苒,心里嘆了口氣。
唉,大哥啊,你怎么就那么不爭氣呢?搞得我現(xiàn)在想跟你聯(lián)手都不行啊,只能便宜程苒和程默這姐弟倆了。
終于,剩下的幾個男人也離開了桌子,程廣年和杜長風(fēng)一前一后走向書房,程廣樂和程廣天很識趣的沒有跟上去。
程煜陪老頭兒喝了會茶,眼見著就快八點鐘了。
大年夜,整個程家誰也不許離開,所有人都一塊兒看春晚這也是習(xí)俗。
不過程青松肯定是看不了了,年紀(jì)大了,腦子也糊涂,八點來鐘就該洗洗睡。
護(hù)理來把程青松接走了,程煜在廳里環(huán)視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程廣年,他想著趁春晚開始之前,跟程廣年聊聊家里老宅的事情。
也算是給程廣年提個醒吧。
雖然剛才程傅影影綽綽的有指向程煜有病這件事,但程煜沒有證據(jù),倒是家里那老宅,很容易會成為程廣樂和程廣天兩家攻訐程廣年的手段。
不管怎么說,那也是程煜親爸啊,提醒一下也有必要。
當(dāng)然,主要還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好奇心,程煜也想弄明白那老宅究竟是怎么回事,程青松這老頭兒,又怎么會欠下那么一大筆錢。
三十八萬呢!
屋里誰都在,就沒看見程廣年。
程煜走到寧可竹身邊,俯身湊在她耳邊小聲問:“媽,老程去哪兒了?”
“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大過年的你就不能喊聲爸讓我省點兒心?你說你今兒都頂撞你爸幾次了?”
程煜嘿嘿一笑,撓撓頭說:“我這不是打算跟他好好聊聊么?!?
“你爸吃晚飯就跟你岳父去了書房,倆人鉆進(jìn)去快倆小時了,也沒見出來?!?
魏嵐聽到母子倆的對話,看了看時間,說:“正好,小煜,你去把你爸喊出來。你們家里看春晚是習(xí)俗,我倆就不湊熱鬧了。這會兒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程煜當(dāng)然知道魏嵐說的這個“爸”指的是杜長風(fēng)。
他點點頭說:“行,那我過去看看。媽您不著急吧,我有點事想跟兩位爸一起聊聊。時間不會太長,半小時吧?!?
“你注意點兒時間?!蔽簫苟谝痪洹?
程煜朝著書房走去,似乎聽見書房里隱約傳來一些爭吵。
明顯是有意識壓抑著聲音的,但還是能聽出聲音里的火藥味。
伸手敲了敲門,里邊傳來程廣年的聲音:“誰?等會兒!”
程煜怎么可能聽程廣年的話?一擰門把手,直接推開了門。
“我不是說了等會兒么?我這有事要跟……”
一看是程煜,程廣年也知道自己甭管說什么都沒用,程煜推門顯然是有意的。
“你來干什么?”
程煜微微一笑,看了看屋里兩位富豪。
程廣年雖然聲音里帶著怒意,但看其表情其實還好,這份憤怒很有點表演的成分。
而杜長風(fēng)雖然不說話,也在沙發(fā)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看到程煜進(jìn)來,還拿起手邊的威士忌杯想喝點兒,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杯子里已經(jīng)沒有酒了。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顯然,杜長風(fēng)才是真正的那個生氣的人。
“爸,老程又惹您生氣了?”程煜笑著關(guān)上門。
“混賬,誰才是你爸?!”之前程廣年沒生氣,程煜這句話一說,倒是把程廣年氣得不輕。
而杜長風(fēng),反倒笑了。
“你看看,你兒子真比你懂事多了。廣年,咱倆這么多年朋友,我今兒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不是你弄出個寡頭程氏集團(tuán),而是你生了個好兒子?!?
“你甭以為他喊你兩聲爸你就了不得了,他怎么著也是我兒子,身上流著的,都是我的血。而且,他對你這么熱情,你就不怕他是在惦記著你的家產(chǎn)?”
“我給他我愿意!”杜長風(fēng)簡直是在跟程廣年較勁。
程煜看的直搖頭,心說加起來都一百多歲的人了,比孩子還沒譜?
“那你倒是給??!你根本舍不得,我讓你把股份都轉(zhuǎn)到你親女兒那去你都舍不得,還指望你給我兒子?”
看著程廣年一臉的不屑,杜長風(fēng)猛然倒吸一口涼氣,說:“嘿,好險上了你這個老東西的當(dāng)?!?
程煜無奈,只得開口道:“二位爸,請問你倆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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