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面前身影已如疾風掠過。襁褓中的嬰兒只來得及瞥見父親一閃而逝的衣角,小嘴一癟就要哭出聲來。
屋內(nèi)濃重的血腥氣讓蕭珩呼吸一滯。盡管侍女們已換過被褥,熏了安神香,那股鐵銹味仍縈繞在每一寸空氣里。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床榻上——沈知楠像片褪色的花瓣陷在錦被中,臉色蒼白。
"楠兒..."他踉蹌著撲到榻邊,顫抖的雙手捧起她冰涼的手指。聲音碎得不成調(diào)子,"太醫(yī)!再傳太醫(yī)!"
沈知楠眼睫輕顫,緩緩睜開一條縫。見到丈夫猩紅的眼眶,她蒼白的唇角微微揚起:"我沒事..."氣音弱得如同游絲,"別擔心..."話音未落,眼皮便沉沉闔上,連指尖都無力再動一分。
蕭珩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窗外風雪呼嘯,卻蓋不過耳邊她輕淺的呼吸聲。他小心翼翼撥開她汗?jié)竦念~發(fā),在她掌心落下輕吻。
"王爺..."霜降捧著參湯欲又止。
"都出去。"蕭珩頭也不抬:"讓王妃好好睡會兒。"
門外,被遺忘的小世子突然嘹亮地哭了起來。蕭珩這才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頭吩咐道:"抱遠些,別吵著王妃。"目光卻始終沒離開沈知楠微微起伏的胸口,仿佛那是世間唯一值得注視的風景。
穩(wěn)婆抱著啼哭的嬰兒僵在原地,眾人眼睜睜看著那道玄色身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門內(nèi)。小世子響亮的哭聲在雪夜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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