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氤氳水汽中，沈知楠踏出浴池，卻見蕭珩仍立在屏風(fēng)邊。月光透過紗窗，為他側(cè)臉鍍上一層銀輝。

"怎么不去歇息？"她攏了攏半濕的衣襟。

蕭珩不答，只徑直走來牽起她的手。掌心相貼的剎那，沈知楠指尖微顫——他的溫度總是這樣燙人。

"等你一起。"

他牽著她穿過重重帷帳，直至梳妝臺前。沈知楠被輕輕按坐在繡墩上，正疑惑抬眼，卻見一方素帕已覆上她的濕發(fā)。

銅鏡里，蕭珩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fā)間，動作熟稔得仿佛做過千百遍。水珠順著發(fā)梢滴在他手背，濺起細小的光點。

她有些恍惚，以前他也是如此

沈知楠望著鏡中他專注的眉眼，胸口突然發(fā)緊。她閉了閉眼，將翻涌的情緒壓回心底。

蕭珩忽然俯身，唇畔擦過她耳尖："在想什么？"

鏡中四目相對，他眼底的溫柔與記憶里分毫不差。

沈知楠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他仍在滴水的發(fā)梢上。她起身輕聲道："我?guī)湍憬g發(fā)。"

蕭珩一怔，眼中瞬間亮起細碎的光，立刻在繡凳上端坐好，背脊挺得筆直，像個等待獎賞的孩童。

他發(fā)尾的水珠滴在衣領(lǐng)上，洇開一片深色痕跡

沈知楠取過新的素帕，指尖穿過他微涼的發(fā)絲。銅鏡里映出兩人身影——她低眉垂首，他對鏡凝望。

蕭珩望著鏡中她溫柔的眉眼，心口突然漲得發(fā)疼：曾經(jīng)的自己，是否也享受過這般溫柔？

這個念頭一起，心頭竟莫名酸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