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為餌,讓蕭珩去死......)
楊既明沉默良久,茶盞在他指間微微發(fā)顫,水面泛起細小的漣漪。
終于,他緩緩抬眸,聲音低沉卻不容拒絕:“......好。不過,我有條件。”
蕭玠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哦?楊兄說說看?!?
楊既明直視蕭玠,眸底暗潮翻涌,一字一句道:“得手后,帶她去荊州的路途——我要親自護送?!?
他頓了頓,聲音更輕,卻字字如刀:“并且,我不想讓她知道......我與王爺?shù)暮献?。?
蕭玠盯著他,忽地嗤笑一聲,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楊兄倒是癡情得很?!?
他站起身,衣袍垂落,緩步走到楊既明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似笑非笑:
“這點要求,本王自然可以答應。不過......”
他眸光一冷,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瓶,輕輕放在楊既明手邊的桌案上。
“我要怎么相信楊兄呢?”
瓷瓶在燭光下泛著幽冷的光,瓶塞緊封,卻仿佛透著無形的寒意。
蕭玠低笑,聲音輕柔如毒蛇吐信:“這是‘七日斷腸散’,每隔七日需服一次解藥,否則......”
他俯身,在楊既明耳邊緩緩吐出最后幾個字:“斷腸而死?!?
“不知楊兄......可敢?”
楊既明垂眸,目光落在那只瓷瓶上。
(——服下此毒,便再無退路。)
(可若不服......蕭玠絕不會信他。)
他閉了閉眼,忽然伸手拿起瓷瓶,拔開瓶塞,仰頭一飲而盡。
毒藥入喉,苦澀至極,卻比不上心底翻涌的冷意。
蕭玠看著他,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撫掌大笑:“好!楊兄果然痛快!”
楊既明放下瓷瓶,面色蒼白,卻依舊挺直脊背,聲音平靜:“王爺現(xiàn)在可信我了?”
蕭玠笑意更深,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語氣親昵如摯友:“自然。三日后,本王等著楊兄的好消息。”
(——可那笑意未達眼底,只有冰冷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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