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四人分別入座。蕭珩剛扶沈知楠坐下，忽覺一道灼熱視線刺在背上。他不動(dòng)聲色地側(cè)首，正對(duì)上南楚席位那蘿衣少女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蕭珩眼神驟冷，指節(jié)在案幾上叩出輕響。正要喚侍衛(wèi)，手背忽然覆上一片溫?zé)帷?

沈知楠的指尖輕輕壓住他青筋微凸的手背，幾不可見地?fù)u了搖頭。她唇角仍保持著得體的淺笑，唯有近在咫尺的蕭珩能看清她眼底的勸誡。

"楠兒，為何？"他壓低聲音，拇指卻本能地摩挲起她虎口處練字留下的薄繭。

"觀她的位置，當(dāng)是南楚九公主。"沈知楠借著為他斟酒的動(dòng)作傾身，袖口堆疊的云紋遮住唇形，"眼神雖無禮，但此刻發(fā)難反倒顯得我們小氣。"

琉璃盞中的葡萄酒映出她沉靜的眉眼。蕭珩凝視片刻，忽然低笑出聲："好，都聽楠兒的。"反手將她來不及撤回的手指攥入掌心。

沈知楠耳尖微紅，掙了掙沒掙脫，只得由他握著。案幾下交纏的指尖與案幾上兩人端莊的坐姿形成鮮明對(duì)比，像幅工筆畫里藏了段旖旎的題跋。

"不過..."蕭珩突然湊近她耳畔，呼吸灼熱，"若她再看，本王就剜了那雙眼睛。"語氣溫柔得像在說情話。

沈知楠手一抖，這人怎么總能把血腥話說得像閨房密語？她正要嗔怪，忽聽禮樂聲變——西域舞姬們甩著水袖翩然而至，暫時(shí)隔斷了那道令人不適的視線。

"專心看舞。"沈知楠趁機(jī)抽手，將剝好的橘子塞進(jìn)他掌心。

蕭珩看著掌中桔瓣上她精心撕去的白色橘絡(luò)，眸色漸深。他忽然覺得，比起剜人眼睛，或許讓那位公主親眼看看他的王妃是如何被嬌寵著，才是更好的警告。

金樽美酒間，南楚席位突然傳來杯盞碰撞的脆響。那位鵝黃宮裝的九公主倏然起身，鎏金步搖隨著她動(dòng)作激烈晃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