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嬪的身影剛消失在殿外,皇帝就往身后的龍椅上一靠。他隨手扯松了領口的盤扣,整個人沒正形地往龍椅上一癱,活像個市井茶館里歇腳的老頭兒。
"說吧,"皇帝抓起案上的蜜餞扔進嘴里,"今日三個猴兒一起躥來,打的什么主意?"
殿內一時寂靜。江尋的折扇停在半空,蕭景的茶盞舉到唇邊又放下,只有蕭珩面不改色地開口:
"把危險放在眼皮底下確實比放在外面放心。"他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今日天氣,"但父皇確定有能力自保?"
"砰!"
皇帝抄起硯臺就砸了過去,墨汁在空中劃出一道黑線。蕭珩頭也不抬地側身,硯臺擦著蟒紋袖角飛過,在朱漆殿柱上砸出個黑印。
"滾滾滾!看見你就煩!"皇帝氣得胡子直翹,活像只炸毛的老貓,"當年就不該把你送北境去,就該把你塞給沈自青那老古板管教!"
蕭景適時地輕咳一聲,端起茶盞遞到皇帝手邊:"二弟也是擔心父皇。"他眼角含笑,聲音溫潤如春風拂柳,"不過..."
茶盞"恰好"擋住皇帝又要去摸鎮(zhèn)紙的手。
"把毒蛇當寵物養(yǎng),"蕭景話鋒一轉,"確實不是明智之舉。"
皇帝瞪著眼睛灌了口茶,喉結滾動兩下才冷哼道:"查八遍了!就一普通丫頭,不會武不懂藥。"他嫌棄地撇嘴,"除了那張臉還能看..."
蕭珩突然打斷:"所以父皇是看上那張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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