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韜抬眸謹慎的看了一眼蕭澤,隨即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剛走到外面,瞧著四周跟隨自己而來的北狄親兵。
    此番看向他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異樣,拓跋韜暗自罵了一聲娘,狠狠瞪了過去。
    那些人忙連連后退,可私底下更加詫異。
    自家主君如今來到了這臥龍峰一戰(zhàn)成名,逼著蕭澤簽下了城下之盟。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jīng)很完美的解決,只要退回北狄,一切都好商量。
    可偏偏將人家大齊皇帝的妃子也拐了過來,這事如今已經(jīng)瞞不住了,鬧得沸沸揚揚。
    以前自家主君不喜歡女人,他們還以為主君那方面有些毛病,不曾想不是不喜歡女人,是喜歡別人的女人,主君威武!
    拓跋韜轉過身死死盯著那間閣樓的門,只是這心跳呼吸還是頗有些急促。
    剛才那藥勁兒一陣隨著一陣沖擊著他,讓他血脈賁張。
    他腦海里都不敢有沈榕寧的畫面,恰好利用這個時機站在那邊用功一點點將那體內(nèi)的毒素排出去。
    身后北狄的護衛(wèi)看著自家主君那張死人臉,誰也不敢上去觸了他的霉頭,都齊齊整整站在拓拔韜背后。
    今天這件事擱在任何一個男人頭上都忍不下這口氣。
    說不定一會兒又是血戰(zhàn)一場,尸橫遍野。
    所有人都緊張地攥著手中的彎刀,只怕下一秒這風景秀麗的山頭便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蕭澤轉身將門關了上去,這機關設計精巧,一旦關上門便是從里面再難將門打開。
    蕭澤轉身看向了面前站著的鄭如兒,聲音嘶啞暗沉:“朕不知如兒何時與北狄的皇帝走到一起,實在是荒謬。”
    到現(xiàn)在蕭澤都不敢相信這個現(xiàn)實,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按理說兩個人的交集很少,為何走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他想到此依然心頭憤懣。
    鄭如兒輕笑了一聲:“這世上荒謬的事情實在太多,不差臣妾這一件?!?
    蕭澤咬肌繃得緊緊的,隨即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坐在了一邊的榻上。
    他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看著鄭如兒道:“坐下,陪朕敘敘舊吧?!?
    “總之你要離開這里,要奔赴你新的生活,想一想,朕還有些不舍呢?!?
    鄭如兒愣怔了一下,掀起裙角坐在了蕭澤的身邊。
    就如當初他們在那個斜陽艷紅的傍晚,蕭澤飛身而起坐在了墻頭上,接過了鄭如兒手中的桃花酒。
    霞光將兩個人的臉染得那么的熾熱和濃烈。
    可此時卻被這周圍陰森森的冰冷籠罩著。
    蕭澤苦笑道:“如今沒有桃花酒了,不然朕還能陪著你再暢飲三千杯,不述離殤?!?
    鄭如兒輕笑了一聲緩緩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人對了什么酒都無所謂?!?
    蕭澤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手握住了身邊鄭如兒的手,那只手冷得厲害輕輕發(fā)顫。
    鄭如兒想要掙脫出來,卻被蕭澤緊緊攥住。
    蕭澤用的勁兒很大,鄭如兒只覺得手被攥得生疼。
    她忙抬起頭看向了身邊坐著的男人,心頭沒來由有一絲恐懼升騰而起。
    -->>這個人一向如此,越是柔情蜜意,越會將你打入地獄,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