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
張琳琳笑了。
“是我給他臺階,還是我自己往泥潭里跳?”
“當初分手,是我提的。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把他踩進泥里的,是我們家?,F(xiàn)在他飛黃騰達了,成了代縣長,我就要舔著臉回去求他原諒?”
“我張琳琳是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嗎!”
她是有傲氣的。
在朋友的圈子里,她家境優(yōu)越,父親是教育局領導。
自己工作體面,長得也漂亮。
什么時候,她需要去乞求一個男人。
“糊涂!你這是糊涂啊!”
李芬蘭氣得直拍沙發(fā)扶手。
“面子值幾個錢?現(xiàn)在是說面子的時候嗎?你爸的前途,我們家以后在江安縣怎么立足,全都指望你了!”
“所以,為了我爸的前途,為了我們家的臉面,我就要犧牲我自己的尊嚴,對嗎?”
張琳琳紅著眼眶。
張樹海抬起頭。
他看出來了,硬逼是沒用的,只會把女兒越推越遠。
這個女兒,他了解。
從小就要強,吃軟不吃硬。
“琳琳,你坐下。”
張琳琳坐回了沙發(fā)另一頭。
“你媽說話急,但道理是那個道理。不過,我覺得你想岔了。”
“什么叫想岔了?”
張琳琳冷哼。
“你覺得現(xiàn)在去找他,是求他,是丟臉?!?
“但你有沒有換個角度想過?”
“一個男人,名校畢業(yè),書記秘書,前途一片光明。然后從云端摔進爛泥里,被所有人踩,被我們家……那樣對待。正常人,可能就一蹶不振了??伤兀俊?
“他去了沿溪鄉(xiāng),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不但沒倒下,反而用了多長時間?不到一年!從一個守水庫的,干到了代鄉(xiāng)長,現(xiàn)在,更是直接成了咱們江安縣的代縣長!”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曲元明不是一般人!”
張琳琳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得不承認,父親說的對。
“那又怎么樣?”
張樹海看著女兒的眼睛。
“琳琳,你想想,一個男人在人生最低谷,被心愛的女人和她的家人拋棄,這是多大的刺激?這股刺激,可以毀掉一個人,也可以……成就一個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玩命地往上爬,他忍受所有的屈辱,他抓住每一個機會,他干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不是為了報復誰,也不是為了什么遠大理想……”
“而是為了你。”
“為了證明給你看,證明給我們全家看,他曲元明,配得上你張琳琳!”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為了我?
他當上代縣長……是為了我?
“對……爸,你說得對?!?
“他一定是這么想的。他那么愛我,他一定是這么想的。”
“那……那你快……”
“不急。”張琳琳抬手,制止了母親。
她站起身,看著鏡中的自己。
不行。
不能是這個樣子。
她不能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我先補個妝。”
她轉身回了房間。
十分鐘后,張琳琳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從包里拿出手機。
她撥通這個電話,不是求饒,而是給予。
“嘟……”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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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l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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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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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通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