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jù)呢?”
李如玉直擊要害。
“我拿到了!”
“是當年負責安全的老師傅記錄的,后來交給了遇難的礦工王軍。王軍的父親,也就是我今晚見到的老人王根,在兒子的遺物里找到了它,并且保存了整整十年!”
“這本日志上,清清楚楚地記錄了礦難前半個多月的瓦斯數(shù)據(jù),每一天都嚴重超標!上面還有李衛(wèi)國多次無視警告、強行命令下井的記錄!這是人禍的鐵證!”
“元明?!崩钊缬駟柕溃骸皷|西在你手上?”
“是。原件在我這里。我已經(jīng)用手機把每一頁都拍了照,做了數(shù)字備份?!?
“很好。你做得很對?!?
李如玉當機立斷。
“天亮之后,縣紀委的同志會以協(xié)查鄉(xiāng)鎮(zhèn)財務問題的名義去沿溪鄉(xiāng),你把原件密封好,親手交給帶隊的張副書記。他是省里下來的人,我信得過?!?
“是!”
“記得,也是最重要的。”
李如玉頓了頓。
“保護好你自己。你一去就拿到了證據(jù),對方一旦察覺,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
“在紀委的人到之前,你不要離開鄉(xiāng)政府大院。有任何異常,隨時給我打電話,不管白天黑夜?!?
“我明白,書記?!?
李如玉不僅在考慮如何利用這份證據(jù),更在第一時間考慮到了他的人身安全。
鴻運煤業(yè)的老板張保國,正坐在輝騰后座。
他的手機屏幕亮著,通話剛剛掛斷。
“國……國哥……”
“人呢?”
張保國詢問。
猴子和他旁邊的同伴對視一眼。
“沒……沒弄來?!?
張保國的眼睛瞇了起來。
“你說什么?”
“我們到那老東西家門口的時候,有人攔著?!?
猴子急忙解釋。
“我們本來沒在意,可那人說是新來的鄉(xiāng)長。”
“鄉(xiāng)長?”
張保國臉抽了一下。
“他去干什么?”
“不知道啊國哥!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捅到上面去……”
“廢物!”
張保國將手里的雪茄砸在猴子臉上。
“一個鄉(xiāng)長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他媽的他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身上帶槍了?”
“他就算是個鄉(xiāng)長,你們把人套上麻袋弄走,誰知道是誰干的!一群蠢豬!”
猴子捂著臉,哆哆嗦嗦地不敢說話。
張保國喘著粗氣。
一個新上任的鄉(xiāng)長,跑到村里,去見一個十年前礦難死者的爹?
這他媽要是巧合,他張保國能把這輛輝騰給吃了!
一定是他媽的出大事了!
那個老不死的王八蛋,肯定跟曲元明說了什么!
甚至……給了他什么東西!
張保國哆嗦著手,劃開手機通訊錄。
“誰?。看蟀胍沟??!?
“峰哥!是我,保國!”
張保國的聲音帶著哭腔。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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