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大的恐懼不是丟了官,而是被許安知拋棄。
在江安,沒了許縣長這棵大樹,他們什么都不是。
許安知走到沙發(fā)旁坐下,從茶幾底下摸出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根。
“哭什么?像個什么樣子!”
兩人低著頭。
“一個規(guī)劃局長,一個信訪局長,就這點出息?”
“天塌下來了?”
“縣長,我們……”劉和平還想解釋。
“我知道,你們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們以為,李如玉今天動你們,是為了那個破爛尾樓?”
他冷笑一聲。
“她是為了我。她想告訴所有人,江安縣從今天起,她說了算?!?
“她想得美!”
他看著兩人。
“你們倆,是我的人。這一點,永遠不會變。今天這個仇,我記下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讓她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縣長,那我們現(xiàn)在……”
陳思遠問,這才是他們最關(guān)心的。
“李如玉剛把你們拿下,我馬上給你們安排好位置,那不是明著跟她對著干嗎?她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
他頓了頓,片刻后才開口。
“這樣,你們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對外就說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過陣子風(fēng)頭過去了,我給你們安排。城投公司或者水務(wù)集團,缺兩個副總,雖然是企業(yè),但油水足,權(quán)力也實,不比局長差?!?
城投!水務(wù)!
陳思遠和劉和平眼睛一亮。
那可是縣里最肥的兩個單位。
每年經(jīng)手的項目資金都是天文數(shù)字。
“謝謝縣長!謝謝縣長!”
“先別謝?!?
許安知擺擺手。
“我把你們安排過去,是要你們替我辦事的。”
他身體微微前傾。
“周海和王濤,這兩個人,你們比我熟。他們雖然坐了你們的位置,但根基不穩(wěn)。你們在規(guī)劃局和信訪局這么多年,總有幾個信得過的心腹吧?”
陳思遠明白了。
“有!局里好幾個科長都是我一手提拔的!”
劉和平也反應(yīng)過來。
“我那邊也有!辦公室主任就是我老鄉(xiāng)!”
“好?!?
“那就讓他們把眼睛放亮點。周海和王濤,每天見了什么人,開了什么會,簽了什么字,屁大點事,我都要知道?!?
“縣長高明!”
“行了,回去吧。記住,最近低調(diào)點,別讓人抓住話柄?!?
許安知揮揮手。
“是,是,那我們先走了,縣長您也多保重身體?!?
兩人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
辦公室里,許安知獨自一人。
他總覺得李如玉身邊有高人指點。
從爛尾樓事件的應(yīng)對,到今天常委會上的發(fā)難。
會是誰?
曲元明。
那個前任書記尹光斌的秘書,那個被自己一腳踢去守水庫的小子。
李如玉一來,就把他調(diào)回了身邊,當(dāng)成了心腹秘書。
難道……是他?
一個年輕人,就算再聰明,能有這份手腕?
不可能。
但他還是,要好好查一查這個曲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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