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寧被人簇?fù)碇葡蚴釆y臺前,化好妝容,脖子上被人戴上象征主母身份的寶石項鏈。
這條項鏈,已故的薄夫人也曾戴過,在她和薄先生的婚紗照上,熠熠生輝,點綴著兩人相知相伴的幸福。
小時候的稚寧不懂事,曾撒嬌向薄瑾屹討要過,她喜歡一切亮晶晶的東西。
得到的答案是那時的她看不懂、充滿戲謔的笑,項鏈只有薄家主母才配擁有,代代相傳。
年幼的她無比遺憾。
那時她就已經(jīng)知道她不能嫁給薄瑾屹,倫理和綱常她不懂,只知他們會分別成立家庭,薄瑾屹不能對她有任何超越兄妹的感情。
可最終,這條項鏈還是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像圈禁玩物的項圈,失去了原本的璀璨光彩,只余冰冷。
稚寧脖子細(xì)長白皙,項鏈戴上去格外奪目,她耳邊全是夸耀的聲音,如果不是身份使然,她們也許會忍不住撫摸拍照,怎么會有人美成這樣
稚寧卻在想,如果項鏈能被血染紅就好了,染透、血絲浸入寶石,最好能像她的遭遇與屈辱,永遠(yuǎn)也洗不去。
可再也無法做到了,原定計劃戴在身上的匕首沒了蹤影,稚寧此刻手腳發(fā)軟,連走路也需要人攙扶。
她沒力氣自我了斷。
稚寧從沒像現(xiàn)在這么絕望過,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她該怎么辦?她能怎么辦?
稚寧換好禮服,全部收拾好,已經(jīng)是兩小時之后,晚宴在即,薄瑾屹推門進(jìn)來,趕走偽裝成化妝師監(jiān)視看守她的人。
她美麗的樣子看迷了他的眼,他早已見識過她的美,可從沒哪一刻這樣令他心驚。
他的新娘。
她是他的新娘。
只是如果是她自愿的,就更完美了。
薄瑾屹抱住索吻,撫摸著她光潔的脊背,那片蝴蝶骨下,永遠(yuǎn)藏著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