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我死透了才甘心?”
“稚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狠?”
他半邊臉被血染紅,像鬼,來索命似的。
這一幕、他控訴的語氣,喚醒了近來總折磨稚寧的罪惡感,哪怕這份罪惡不因薄瑾屹而生,可早已深入骨髓,一經(jīng)觸發(fā),就讓她痛不欲生。
這都是她負(fù)隅頑抗的后果。
她突然想起很多人。
“你把我爺爺怎么了!”
“周正呢,他現(xiàn)在在哪!”
稚寧無法接受他們受她連累,如果可以,她寧可自己死,只要能換得他們平安!
薄瑾屹垂眸俯視,涼薄的笑溢滿了眼底,“原來你還關(guān)心他們啊,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在意了,自私只想著自己?!?
“你這么在意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斗不過?早點(diǎn)把自己給我,大家都能過得很好不是嗎?”
“非要拉上他們逞什么強(qiáng)?”
稚寧不得不屈服,“給你你就能放過他們?”
死都不怕了,何況一具皮囊。
薄瑾屹距離她還有段距離,眼神不屑與譏誚交替,“你當(dāng)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天仙?”
“薄家吞了周家能更上一層,事到如今,憑什么為了你放棄?”
他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堅(jiān)決不放過周家的決定,激起了稚寧的恨。
孤注一擲般,她大吼出來,“薄瑾屹,你就是個(gè)該死的畜生!”
薄瑾屹蹲下身,都是血的手指勾弄她垂在胸前的長(zhǎng)發(fā),“對(duì),我是畜生,也只對(duì)你畜生,你逃不掉,除了忍沒別的辦法?!?
稚寧被血腥氣刺激到,語無倫次,恨老天不公,“你為什么沒死!你那么多仇家難道都?xì)⒉凰滥銌幔磕氵t早要遭報(bào)應(yīng),沒有人能一直笑到最后!”
薄瑾屹笑著,“我死也會(huì)帶上你,下輩子還要關(guān)著你,日子還長(zhǎng),你且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稚寧呼吸急促,卻仍然有些缺氧,臉憋得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