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珣一噎,艱難笑了笑,“這樣啊,那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拿著這些貴重的物品,我不放心?!?
中午,池晝不確定稚寧會不會回來,照例做了兩人份的午餐。
稚寧不在家,家里安靜得可怕。
哪怕開著電視,播放著她愛看的喜劇電影,裝作她仍然在的樣子,也無法驅散心底回蕩的那份孤寂。
不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稚寧在他心中的地位始終沒有變過。
縱然面上表現(xiàn)得再不在意這份感情,裝作已經(jīng)放下一切,對她再嚴厲、再怎么捉弄,他依舊是從前卑劣的他。
害怕失去,仰視著,渴盼她的垂憐。
稍稍分給他一分一毫她的笑,就足以維持他一整天寧靜的心神。
可今天她不在,她跟了另一個男人出去,那人曾是她的摯愛。
做好飯,池晝就坐在了沙發(fā)上。
在她慣坐的位置,學她拿著遙控器,汲取她殘存的氣息。
他想起早晨的事,和應珣心照不宣沒有發(fā)生口角與沖突,和諧共處。
原因有很多。
不想讓她為他擔心的同時,暫避鋒芒也是出于不想讓她深挖他隱瞞之事的考量。
——激怒了應珣,勢必會引得他繼續(xù)往下查,應珣不及薄瑾屹老練毒辣,可也不容小覷,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一定會告訴她。
她厭惡他趙聿蘅的身份。
有些事無法改變,她不在的這些年,他確實做了很多讓她望而生畏的事,傳是真的。
如果可以瞞下去,在她面前,他可以一直是池晝,那個貧窮舍不得吃喝的少年。
他不在意如今的地位、金錢。
被人仰視、生殺予奪從來不是他想要的。
多年前,他曾看過一部紀錄片,講述一只護衛(wèi)犬和它主人的故事,依稀與他和稚寧的經(jīng)歷有些重合。
代入那只護衛(wèi)犬,他對它每天守著主人、期待主人回歸的心情感同身受。
他愿意和那條護衛(wèi)犬一樣,在她面前垂下頭顱,任她撫摸,搖晃尾巴哄她開心。
他很喜歡里面的一句解說詞——上帝不讓它們說話,是要讓人們知道,忠誠與愛需要用行動去表達。
如果可以,他會盡快處理好一切,擺脫趙家,只做她一個人的護衛(wèi)犬。
心中的忐忑隨著午飯時間漸近,開始變得越發(fā)無法忽視。
池晝看不進去電視,眼睛總下意識往門口張望。
她和應珣去做什么了?
她中午會回家嗎?
還是會和那個男人共進午餐,下午繼續(xù)相處
頭有些疼,池晝煩躁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驚喜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低垂的頭顱倏忽間抬起,眼里炸開煙花。
她回來了!
和之前許多次迎接她回家一樣,他迅速調整好狀態(tài),藏起卑微與愛意,扮演起普通朋友的角色。
哪怕今天,他沒忍住,走到了門口。
只是回來的不止他心愛的人,還有他忌憚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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