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晝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溫熱屈辱的感覺。
這一切發(fā)生時,趙尋鋒就坐在駕駛位。
冷眼旁觀自己的兒子羞辱踐踏另一個兒子,甚至冷笑出聲。
為了妹妹,池晝忍耐著煎熬與恨,任他們戲耍,只希望他們心滿意足后,能去滿足一個小女孩在這世上最后的愿望。
可趙尋鋒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女兒即將死去。
此刻,趙煜陽依舊囂張,只是這囂張中,摻雜著不少氣急敗壞,暴露了他找上門來的目的動機。
他拿著棒球棍在老舊的家具上敲砸,一邊砸,一邊罵。
“賤種,你使了什么法子讓老頭子對你刮目相看?!竟然想把你接回趙家!”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學法是為了什么!”
“我告訴你,在這京城,有錢的才是爺、是法!是你們這些窮鬼的天!”
“賤種,就要一輩子跪在地上!你想反擊,想報仇,想出人頭地,門都沒有!”
趙煜陽之所以登門,不過是慌了。
不知誰放出風去,趙老爺子有意擇選新的繼承人。
以往,趙煜陽樂見其成,身為趙家次子,他也想反敗為勝騎在他哥哥頭上。
可這一次,候選人里多了池晝的名字。
這個整日饑寒交迫、衣不蔽體的賤種,不知什么時候入了老爺子的眼,竟然還暗戳戳準備了起來!
趙煜陽的所思所想,瞞不過池晝。
看著他歇斯底里發(fā)泄怒火,池晝一直事不關己,他不會表現(xiàn)出憤怒讓趙煜陽如意。
直到趙煜陽的棒球棍揮向了角落的柜子。
那里面,安放著池晝此生所擁有的第一份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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