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元勤又一次從巨大的震驚中強行清醒過來,他板起面孔,用一種嚴肅的口吻命令道:“既然那神藥是出自你手,為了調(diào)理祖母的病況,你還不趕緊多拿出一些來?”
“對啊賢侄!你阿婆從小到大對你一向關(guān)懷備至,現(xiàn)在,正是你回報她老人家的時候了!”
父子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
他們真正的目的,無非是想先將江云帆手中的神藥騙到手,到那時,即便沒有配方,他們也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分析出其中的成分。
“這藥數(shù)量有限,我又不是江家人,憑什么要交出來?”
“你……你為何變得如此冷血無情?”
江云帆的臉色冷峻如冰,不過他卻在袖下悄悄伸手,輕輕拉了一下江瀅的手臂,用這個細微的動作示意小姑娘不必擔心,他并非真的打算見死不救。
實際上,他真正的目標,另有其人。
“你們想要我的藥,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賢侄請說!”江宏一見事情有了轉(zhuǎn)機,連忙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
“第一,這江家如今烏煙瘴氣,就連一個奴才都能對著主子大呼小叫,我不想讓我珍貴的藥,被這種污濁的環(huán)境所玷污,你必須讓幾個下人滾蛋。”
“沒問題,賢侄且說清楚是何人?!?
江宏此刻滿心只想著拿到神藥,幾個下人的去留,對他而根本無足輕重。
“爽快,那么,就有請咱們的……薛管家!”
“?!”
在請來王友元之后,薛謀便一直像只老鼠般躲在大門的一角,偷偷摸摸地窺探著局勢的發(fā)展。
他本以為風波已過,再也牽扯不到自己身上,卻萬萬不曾想到,江云帆竟會在這時,當眾點到了他的名字。
“大……大老爺?!?
他顫顫巍巍地挪動著腳步,聳著肩膀來到江宏身邊,整個身體都在不受控制地瑟瑟發(fā)抖,“我……我為江家鞠躬盡瘁這么多年,對您更是忠心耿耿,您……您應該不會聽信他的話吧?”
“蠢貨!”
江宏反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臉上,直抽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轉(zhuǎn)。
“主家之間再怎么鬧,又幾時輪得到你一個下人在這里上躥下跳,搬弄是非?”
“我……我錯了?!?
“錯了又有什么用?趕緊收拾你的東西,給我滾!”
不得不說,江宏此人,身上也著實有幾分精湛的演技。
他嘴里說著最狠厲的話,臉上卻不斷地向薛謀遞著微不可查的小眼神,薛謀就算再愚蠢,此刻也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要他配合著演好這出戲。
“是?!?
薛謀深深地低下頭,躬著身子,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卻又被江云帆一聲冷喝叫?。骸暗葧骸韵路干?,沖撞主子,光是走人可不行,得先領(lǐng)二十棍子?!?
江少爺可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前腳剛走,后腳這薛謀肯定又會被江宏給請回來。
只有那實實在在挨在身上的棍子,才是最真切的懲罰!
“江少爺,您……您不能這樣???”薛謀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幾乎要跪倒在地。
然而江云帆根本懶得理會他的哀嚎,轉(zhuǎn)而伸手一指遠處那幾名神色不安的護院,指尖如同先前在府門前被攔下時一樣,緩緩從那幾人臉上一一劃過:“還有他們,一起!王護府,能否勞煩你再動動手?”
王友元立刻低頭抱拳,沉聲應道:“是!”
那幾名被點到的護院身體猛地一顫,一顆心瞬間涼了半截。
他們太了解王友元的為人了,這個人一旦應承下什么事,那必然會一絲不茍,認認真真地執(zhí)行到底!
無盡的悔恨,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們!
早知如此,當初江云帆質(zhì)問他們,是不是也同薛謀一樣,不把江瀅當江家小姐時,他們就該立刻認慫服軟?。?
“好了,第一個條件已經(jīng)完成?!?
此刻,江宏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些掛不住了,目光也隨之變得陰郁起來,“賢侄,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的第二個條件,究竟是什么?!?
“這第二個條件嘛,就得靠二哥你來完成了?!?
江云帆笑吟吟地將臉轉(zhuǎn)向江元勤,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玩味,“二哥可還記得,咱們家院子東頭,有片泥坑?”
江元勤的心里莫名地直發(fā)毛,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你……你想怎樣?”
“二哥喜歡跳泥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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