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成熟小姐姐這種事,江云帆一向比較喜歡干,而且得心應手。
幾句甜蜜語下去,逗得白瑤花枝亂顫。
氣氛正好,兩人之間的談話也隨之深入了些,白瑤斂了斂笑意,帶著幾分認真地開口詢問道:“小帆,我想在城里置辦一處宅子,你覺得是選在繁華的南街好,還是臨近河畔的明燈橋那邊更合適?”
江云帆聞,略帶不解地反問:“好端端的買宅子做什么,城里那方寸之地,哪里比得上咱們這鏡湖邊來得逍遙自在?!?
“眼下自然是湖邊更為自在愜意,可若長遠打算,將來有了孩童,無論是去私塾開蒙,還是往后到縣城的經(jīng)院求學,住在這里,每日往返的路程可就太過遙遠了。”
白瑤的語氣極為認真,仿佛已經(jīng)在為那尚未存在的未來細細鋪路。
江云帆聽得微微一愣,他玩味地湊近了幾分,壓低聲音道:“聽瑤姐這意思,是打算要生孩子了?”
“……”
一句話,瞬間讓白瑤那白皙的俏臉騰地一下紅了個通透,宛如天邊最絢爛的晚霞。
確實,她不止一次地想過生孩子的事情,畢竟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一生,而一個孩子,正是這份安穩(wěn)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圓滿。
只是這類私密的念頭,以往她都只敢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悄悄地想一想。
也不知今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鬼使神差地,就這么對江云帆和盤托出了。
“若只是為了孩子上學一事,倒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江云帆見她羞赧,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與其去城里置辦宅院,倒不如……我們直接在南門外自己辦一所學堂,畢竟這鏡湖畔的住戶可不算少,總不能人人都為了孩子去城里買房,這細細算來,不又是一樁能賺錢的好生意?”
“小帆,你可真是聰明!”
白瑤嘴角的笑意重新綻放,一雙美眸里波光流轉(zhuǎn),瀲滟生輝。
或許是因為江云帆如此坦然地正面回應了她關(guān)于孩子的話題,又或許是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像他這樣聰明絕頂?shù)娜?,生下的孩子也必定是人中龍鳳,總之,此刻她的內(nèi)心深處,就好似被一罐最甜的蜜糖浸透了,甜得有些發(fā)齁。
“那瑤姐打算什么時候生?”江云帆見她神情,忍不住又逗了一句。
“啊?沒……沒有的事,我就是隨口瞎說說?!?
白瑤聞,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連忙收斂了笑容,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急忙岔開了話題,“對了,明天回凌州,需要我陪你一同去嗎?”
江云帆聞沉吟了片刻,隨即開口答道:“客棧里事務(wù)繁多,如今又剛走了小李,你還得留下來招募新人,分身乏術(shù)。凌州那邊,我速去速回便是?!?
他哪里敢讓白瑤跟著自己一同回凌州。
江家那位大伯,當初既然能當著眾人的面,污蔑原主與有夫之婦廝混,想必早已將白瑤的身世背景查了個底朝天,若是讓她跟著同去,免不了要生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那好吧……”
白瑤是個聰明的女人,并未在此事上過多糾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接著去忙碌客棧的事務(wù)了。
江云帆則落得一身清閑,悠悠哉哉地將客棧上下巡視打整了一遍,確認無事后,便帶著江瀅返回了桃花山上的小院。
待洗漱完畢,將妹妹安頓睡下之后,他才獨自一人回到房中,在床沿邊坐了下來。
心念一動,他翻找起系統(tǒng)的儲物倉庫,從中取出了那枚得來不易的強身健體丸。
這東西,可是他當初耗費了一萬點情緒值,從那個所謂的神秘大禮包里開出的壓軸獎勵,究竟能否值回票價,今夜便可見分曉。
他倒來一杯溫水,就著那酷似“伸腿瞪眼丸”的烏黑藥丸,眼睛一閉,一口吞入腹中。
藥丸入腹,不過片刻功夫,一股難以喻的灼熱感便從丹田處轟然炸開,瞬間席卷了四肢百骸。
“靠,這玩意兒該不會有毒吧?”
情急之下,惜命的江少爺趕緊從角落里把那臺老式電風扇給翻了出來,將檔位開到最大,對著自己就是一通猛吹。
體表雖然傳來了一陣久違的清涼,卻絲毫無法消解體內(nèi)那股仿佛要將人焚化的滾燙之感。
實在沒有辦法,他只得踉蹌著起身沖出房門,來到院中,一頭扎進了那方不大的水池里。
作為一個極其愛惜性命的釣魚佬,江云帆曾經(jīng)專門地學習過游泳和閉氣之法,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失足的道理?
可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在冰涼的池水里……睡著了!
這一覺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直到最后,還是被起夜的江瀅哭著從水里給撈了起來。
小姑娘此刻已是哭得梨花帶雨,聲音里滿是驚恐與心疼:“哥,你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情,你告訴我啊,我們兄妹一起面對,為什么要尋短見做這種傻事???”
江云帆頂著一身瘋狂往下淌水的濕透衣衫,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懵圈的狀態(tài)。
不是,這藥效這么牛的嗎?
他甚至忍不住想給自己點個贊,能在水里安然睡上一覺,也算是解鎖了一項前無古人的人生新成就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也不由得暗自慶幸,多虧了這個小池子的水不深,而且他在昏沉入水之后,似乎還憑著本能掙扎著,將腦袋枕在了岸邊的一灘軟泥之上,否則這會兒,恐怕真的要直挺挺地漂起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如此,一個正常人在冰涼的刺骨池水中睡上數(shù)個時辰,就算沒有徹底涼透,恐怕也得落下一場足以要命的大病吧?
可此時的江云帆,非但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反而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沛然力量。
他嘗試著將右手握緊成拳,對著前方的空處猛然一拳轟出。
“嘭!”
一聲沉悶的爆響,他衣衫上附著的水珠竟被這一拳的勁風硬生生打散成一片水霧,向前飆飛出十幾步之遠。
一股強大、充滿威力的感覺,清晰地從拳鋒傳遞至他的腦海!
難道說,那顆強身健體丸,真的賦予了他一次脫胎換骨般的進化?
“瀅瀅,我現(xiàn)在要是說我能打十個,你信不信?”
江瀅見他這般模樣,滿臉的慌亂更甚,急道:“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們快去看大夫吧!”
她是因為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江云帆房門大開,心下不安才四處尋找,最終才在水池里發(fā)現(xiàn)了人事不醒的他。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哥哥因為白日里的種種刺激,一時想不開,動了輕生的念頭。
可誰知他醒來之后,非但不安慰自己,反而開始說起了胡話。
“我沒病,你哥我現(xiàn)在清醒得很?!?
江云帆確實清醒無比。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具身體確確實實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這種改變由內(nèi)而外,從堅韌的骨骼到致密的皮膚,徹底到了身體的每一處角落,是任何后天鍛煉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奇效。
以他如今的力量,即便不說以一敵十那么夸張……但尋常個壯漢,恐怕是休想近得了他的身了。
而這,還僅僅是在他完全沒有修習過任何武學功法的情況下達到的效果。
要知道,這個大乾王朝可是擁有著一套完整而成熟的武道體系的,在這個體系之下,各種精妙的武訣、凌厲的武術(shù)乃至玄奧的功法層出不窮,據(jù)說那些站在武道之巔的真正大宗師,甚至能夠做到以一敵萬,力敵千軍!
原主因為天資愚鈍,盡管江家也曾為他尋覓過一些資源,但他始終連武學的門檻都未能踏入。
不過江云帆心想,以自己現(xiàn)在這副脫胎換骨的軀體再去習武,或許得到的效果,將會是天壤之別!
想到這里,他心中已暗暗有了一個清晰的計劃。
等這次凌州之行的事情了結(jié)之后,他就在鏡源縣城里找個靠譜的師傅,不求練成什么絕世大俠、游戲人間,但至少也要擁有遠超常人的自保之力,這樣即便是日后選擇躺平享樂,也擁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和身邊的親人。
“瀅瀅,別擔心了,快回去睡覺,明天一早,咱們回家揍江元勤去。”
“啊?哥,今天不是已經(jīng)揍過了嗎?”
“那就再揍一頓?!?
“……”
江瀅盡管心里依舊是萬分的擔憂與不解,可奈何她怎么也拗不過江云帆,最終還是被他推推搡搡地送回了屋里。
懷著滿腹的忐忑與不安,她最終也只能在惶恐之中沉沉睡去。
而江云帆則重新折返回院中,隨心所欲地打了幾套自己胡亂編創(chuàng)的組合拳,大概熟悉了一下如今這副充滿了力量的身體。
隨后,他也悄然溜回屋里,安然躺下,沉入夢鄉(xiāng)。
一夜靜謐無話……
翌日清晨,天光乍亮,江少爺便早早地起了床,他先是檢查了一下院里那輛電動車的電量,確認已經(jīng)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