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塊對于王總這種上市公司的總經(jīng)理來說,算什么?
他吳元雖然是個假把式,收費卻向來公道,絕對在每個客戶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
為了八百塊,至于搞這么大陣仗?
想到這。
吳元干笑兩聲,試探著開口:“王總,不就是八百塊的事嗎?
“不至于找人來演這種戲吧?
“大家有話好好說……”
王總臉色慘白,聲音都帶了哭腔:“吳道長!我沒演戲!
“真的有東西……有東西一直跟著我!”
他像是回憶起了什么恐怖的畫面,聲音壓得更低。
“只要我停下來,那聲……就會響起!
“就像……就像有人在我身后。
“我走一步,它就跟一步!”
他越說越急,猛地抓住吳元的胳膊,指甲都掐進(jìn)了肉里。
“吳道長,我給你錢!
“八百不夠,我再給你八千……不,八萬!
“你幫我驅(qū)邪,把那鬼東西趕走!
“我不想再被它纏著了,我想回家!”
吳元被王總這副嚇破膽的模樣搞得心里直發(fā)毛。
他連忙掙脫王總的手:“王哥,別逗了,這世上哪來的……”
話沒說完。
屋頂那盞老舊的節(jié)能燈泡突然“啪”地一閃。
燈光劇烈地抖動了兩下,像是被什么東西干擾了。
吳元的笑僵在臉上,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這……”
他咽了口唾沫,盯著那盞燈,試圖安慰自己。
“估計是線路老化了吧。
“呵呵,這破店,年頭太久了……”
燈很快恢復(fù)了正常。
昏黃的光重新灑在屋子里。
吳元松了口氣。
正想繼續(xù)安撫王總。
耳邊卻突然又響起了那詭異聲——
沙沙沙……
這聲音。
比剛才更近了!
像是從門外直接挪到了屋子里。
吳元頭皮一炸,猛地扭頭看向門口。
可門口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只有雨水順著門縫淌進(jìn)來,在地上積出一攤水漬。
可那聲,卻像是貼在他耳邊。
帶著一股潮濕的寒氣,直往骨頭縫里鉆。
吳元整個人都僵住了,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來。
他強迫自己冷靜,腦子里卻不由自主地冒出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難道真有臟東西?
不可能吧,他兼職干這行這么多年。
畫符、批命、驅(qū)邪……全是糊弄人的把戲,哪有真的鬼?
可眼下這情況……
這聲。
實在是太他媽邪門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
下一秒。
后背突然一涼。
像是有什么冰冷的東西貼了上來。
吳元猛的一哆嗦,扭頭一看,差點魂都嚇飛了——
一只慘白的手。
骨瘦如柴,指甲泛著青紫色,悄無聲息地從他背后伸了出來,正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手的皮膚像是泡了水,皺巴巴的。
隱約還能看到幾道青黑色的血管,像蜘蛛網(wǎng)一樣爬滿手背。
“啊!”
吳元嚇得猛地跳起來,椅子被他撞得“咣當(dāng)”一聲倒在地上。
他扭頭看向王總。
只見王總已經(jīng)嚇得癱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銅鈴,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尖叫。
“吳……吳道長!手!手!”
吳元順著王總的目光看去,頓時頭皮發(fā)麻。
黑暗的角落里。
無數(shù)只慘白的手從陰影里伸了出來。
像是一團(tuán)蠕動的蛇群,密密麻麻地爬向王總!
那些手有的抓著他的腿,有的纏著他的腰,還有的直接攀上了他的脖子。
像是活物一樣,死死纏住他,拖著他往后退。
王總拼命掙扎。
嘴里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可無論怎么撲騰。
那些手就像黏在他身上。
拖著他一點點往門外的黑暗里滑去。
“救……救我!”
王總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
吳元站在原地,雙腿像是灌了鉛,動都動不了。
他想喊!
想跑!
可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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