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金色的大沙漠,像是琉璃一樣破碎了,正前方的沙海消失,遠(yuǎn)方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淡淡的山影。“這是……”他們都很吃驚。大黑狗道:“我明白了,果然是破碎的武器殘片上的道紋在影響著大漠,我們將之收起,這一角便恢復(fù)了朗朗乾坤,料想整片大漠皆如此。”這真是意外之喜,黑皇與涂飛收獲稀珍材料之際,還打破了困局,他們走出了大漠。行出去十幾里,徹底離開了浩瀚的大漠,他們來到了綠洲的邊緣。如今已到深秋季節(jié),絕大多數(shù)樹木都已掉光了葉子,唯有青松、綠楓等少數(shù)樹種還蔥郁?!昂么蟮囊恢环使?,有口福了,晚上燜黑狗肉!”前方,有幾道身影,站在綠洲邊緣的禿山下,陰陽怪氣的笑著,身穿鐵衣,閃爍光芒?!澳莾蓚€小崽子,把你們身上的源都留下,然后趕緊滾!”大黑狗當(dāng)時就差點跳起來,不過它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暗暗磨牙?!澳銈兪鞘裁慈??”涂飛的臉也沉了下來,身為大寇子孫,卻被人打劫,這還是頭一遭?!澳銈儊礤e了地方,留下源,趕緊滾,沒資格在這里問!”這幾人非常囂張,根本未將兩人一狗放在眼里?!爱?dāng)然,這只狗得留下,今天我們好好的吃一頓?!睅兹怂翢o忌憚的大笑?!巴?!”大黑狗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張開血盆大口就咬?!斑@黑狗還挺兇,不過這樣吃起來才夠味,都說兇狗的肉質(zhì)鮮美。”其中一個人身穿銀色鐵衣,走上前來,抬手對著大黑狗的頭顱就拍了下去?!爱?dāng)!”這一巴掌打的很結(jié)實,因為大黑狗躲都沒有躲,銅筋鐵骨,比起葉凡的體質(zhì)都不差。它揮動大爪子,噗的一聲劃過,當(dāng)場將這個人拍翻,身上出現(xiàn)一道可怖的血痕?!斑@只狗……”后面的幾人全都變色,這只大狗明顯比一般的狗精都厲害,一爪子就將道宮一重天的修士打的吐血。大黑狗剛才被氣壞了,眼下化成一道烏光,在禿山腳下沖來沖去。一雙大爪子揮動,那些鐵衣跟紙糊的一般,根本擋不住,咔嚓作響,這幾人全被它按在了地上。“敢吃本皇……這個世上沒有這樣的人!”大黑狗鼻孔中沖出兩道白氣,那是怒火所化。地上幾人初時囂張,但此刻全都老實了下來,知道踢在了鐵板上,在大黑狗的利齒下,一個個都慘叫了起來?!澳銈兪鞘裁慈?,敢對本皇不敬?”不用葉凡與涂飛問什么,大黑狗就已經(jīng)在咆哮了,它的火氣需要發(fā)泄。它踩在幾人的身上,一雙大爪子每次按下,幾人都會嚎叫。在大黑狗的咆哮下,這幾人什么都交代了,他們是此地的盜寇,而且勢力不算小。葉凡頓時笑了,對涂飛道:“這可是你們同行啊?!薄皠e拿這些沒品的家伙跟我比,真正的大寇只洗劫圣地,不會欺凌弱小?!蓖匡w走上前來,一頓很踹。說起來這些人真的都不弱,全都在道宮一重天,絕對是一股不弱的流寇?!熬湍銈儙讉€人嗎?”涂飛逼問。“我們有一個寨子,能有數(shù)十人,就在前方的山上。”在大黑狗的大爪子下,幾人什么都交代了,他們是到后山來埋源的,恰巧遇到了涂飛他們。葉凡頓時笑了,涂飛幫他
借來兩萬五千斤源,而后從段德那里洗劫來五萬七千斤,共計八萬多斤,還差一萬多斤不滿三方。雖然他有一粒神源,但是不好估測到底頂多少普通純凈源?!皩⒛銈兊脑炊纪诔鰜?!”“你們……”幾個不弱的盜寇心中憤怒,但卻也不敢違背,在沙漠邊緣,將十幾箱源挖出。打開這些木箱,五光十色,一片晶瑩,足足有千余斤。“你們果然了得,比得上一般的小門派了,到底搶掠了多少人?”葉凡冷笑,毫不客氣,將千余斤源以大袖卷走。“留下一半給我們吧,不然我們會被責(zé)罰的?!睅兹丝迒手?,萬分后悔?!澳銈冞€要上繳?”葉凡驚訝。這次,他親自逼問,以強(qiáng)大的神識壓迫,得到了想知道的一切。此州名為――安州,但卻一點不安定,面積很大,方圓能有八千余里,流寇不少,其中較為出名的共有五股。眼前幾人便依附在其中以一股流寇之下,一定時期內(nèi)必須上繳一定的源。葉凡以神識觀完他們的記憶后,直接連點了幾指,結(jié)束了他們的性命?!斑@些人當(dāng)殺,全都血染雙手,完全是一群敗類,連凡人都搶殺!”對于安州的盜寇來說,這個深秋有點冷,方圓八千里,很多流寇被反洗劫,不少寇首被擊斃。在這最后一片黃葉飄落的季節(jié),安州的流寇被大清洗了一次,就連最為出名的五股也覆滅了三處。整整半個月,葉凡背著打神鞭,橫掃安州,洗劫所有流寇,為避免暴露,黑皇并沒有露面,涂飛偶爾相助。深夜,火堆閃爍,這片山巒中,充滿了血腥氣味,這處山寨很大,為安州五大流寇中的最第四處。大寨中,足足有六名道宮四重天的強(qiáng)者坐鎮(zhèn),是最強(qiáng)硬的一股流寇,葉凡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終將他們?nèi)繑貧ⅰ5厣系狞S葉被秋風(fēng)卷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響,無人的火堆噼啪作響,一具具尸體,橫七豎八,鮮血浸紅了土地。葉凡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收獲會如此之大,方圓八千里的大小流寇,被他清洗后,足足繳來兩萬余斤源。深夜,篝火跳動,木架上的黃羊腿被烤的金黃油亮,旁邊幾壇陳釀,散發(fā)著誘人的酒香。解決完最后一支流寇,葉凡與涂飛坐在山上,對月飲酒,黑皇在旁狼吞虎咽,四只黃羊,有三只半入了它的肚子?!斑@次我可是打殺了你的同行?!比~凡笑道?!皠e拿他們和我并論,我從來不會洗劫凡人,從未行過惡事。”涂飛反駁。這些兇寇洗劫四方,遠(yuǎn)達(dá)數(shù)片綠洲,積累豐厚,出乎葉凡的意料?,F(xiàn)在,十萬斤源徹底湊足,不算那粒神源也足夠了。清洗這片綠洲的流寇后,就連涂飛都很吃驚,會得到這么多源。葉凡咬了一口金黃細(xì)嫩的黃羊腿,喝了一口酒,道:“照這樣算的話,我逐一洗劫各綠洲的流寇,就是百萬斤源,也可湊齊。”涂飛搖頭,道:“你太樂觀了,這片綠洲很特殊,我覺察到了,這是有人扶持的,不然的話不可能有這么多的流寇與源?!薄斑€剩下最后一股流寇,不過我現(xiàn)在不打算去動,要先閉關(guān)了,十萬斤源已湊足,再不能耽擱下去了?!比~凡喝了最后一口酒,將酒杯扔進(jìn)篝火中,道:“我要消失多半個月?!蓖匡w點了點頭,
道:“你去閉關(guān)吧,我給你護(hù)法,不過要離開這里,換個地方,這些流寇絕對有人扶持,免得有意外發(fā)生?!薄靶∽?,那十萬斤源泉還有我一部分呢!”大黑狗抬起碩大的頭顱?!澳氵@貪婪的狗,搶打神鞭時,已經(jīng)自動放棄了,既然你要,此州還有最后一處出名的流寇,等我出關(guān),帶你去取源。”這一日,葉凡開始閉關(guān)!他選在一座山脈深處,將十萬余斤源全部納于鼎中,而后他自己也走了進(jìn)去。他覺得,圣體需龐大的精氣一次性沖關(guān),如果太分散的話不見得成功,因此聚于一鼎內(nèi)。此外,黑皇專門為他刻下一片道紋,周圍玉石閃爍,改換天地,聚納十方靈氣。山脈深處,到處都是枯葉,秋風(fēng)如刀,百草折斷,斬掉了蔥郁,凋零了生機(jī)。整整半個月,這片山脈中,都有神秘道音在回響,像是有人在誦無上大道經(jīng)文。八方精氣如水一般匯聚而來,讓這里靈氣如水,很多枯萎的花草重新破土而出,無盡生機(jī)重現(xiàn)。這是一種奇景,靈氣太濃郁了,讓草木逢春,重新抽枝吐芽,綻放花蕾。古樸的大鼎,迷迷蒙蒙,無盡源氣流轉(zhuǎn),充溢了出來。十萬斤源同時被煉化,這是什么概念?可以清晰的看到,鼎內(nèi)五光十色,瑞霞絢爛,葉凡整個人都被淹沒了?!段骰式?jīng)》不愧為無上經(jīng)文,有效的引導(dǎo)這些濃郁的源氣,如虹如潮,全部沒入他的體內(nèi)。道宮內(nèi),五大神藏齊震,“逝我”與“道我”似真的存在,勾動天地,感悟大道自然。為今生的我誦經(jīng),與天地同在,為當(dāng)世的我許愿,貫穿命主,當(dāng)世不朽。無論是過去的我,還是與道同在的我,在這一刻,都在勾動大道世界,讓己身蛻變。大道倫音響徹山脈,如有人在誦無上經(jīng)文,闡釋大道妙理。不過,很難真正辨其音、明其義,像是古之大帝在禪唱,又如遠(yuǎn)古的先民祭拜無上圣王。在大鼎周圍,枯木抽芽,老藤吐綠,嫩草破土,勃勃生機(jī),重現(xiàn)而出。泥土的氣息,混雜著花草的芬芳,草木迎春,在蕭瑟的秋季再長,百花又染了顏色。這是一片新生的世界,生命初長,嫩綠帶黃,花蕾搖動,一切都充滿了希望。遠(yuǎn)處,涂飛吃驚,道:“道宮誦經(jīng),似無上大道,居然可傳出來,與靈氣交融,讓花草都獲得了新生,實在讓人震驚!”大黑狗也在注視,道:“縱然是上古這樣的人也不多,在這個境界可以做到這一步,荒古圣體果然不簡單?!钡谑颂?,葉凡將那粒神源取出,因為十萬斤源將要煉化完,依然沒有晉升道宮四重天,他不想出現(xiàn)意外,功虧一簣。神源,天地初始的精氣所化,最為本源的精華!雖然不過一粒,量很少,但是被煉化的剎那,卻有沖霄神芒射出,金燦燦,讓人睜不開雙眼?!八ⅰ本o接著,金色神芒一閃而沒,歸于大鼎中。最為本源的天地精華,沖入道宮,讓葉凡整具軀體都一下子晶瑩燦爛了起來,他像是一尊亙古長存的神靈。道宮內(nèi),大道倫音聲更加宏大了,涵蓋了整片山脈,諸多草木逢春,無盡生機(jī)顯現(xiàn)!像是真的有古之大帝在論道,在誦無上古經(jīng),亦如圣王臨世,無數(shù)遠(yuǎn)古先民禱告,虔誠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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