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倒買倒賣,真是倒了血霉才遇見一個這么大膽的!
而且對方原本是騎著三輪車賣破爛的,誰家要東西,門兒清!
自己這個等著別人上門的,哪里比得上?
不過騎三輪車賣東西。
終究有一個特定范圍。
自己只要換個地方,照樣有銷量!
周銘聞,點點頭,一臉欲又止。
實際上……
他當年也是收破爛起家的,如果自己幫著賣的話,說不定能夠扭轉(zhuǎn)不少。
但是……
周銘忽然想起,這位表叔,壓根就不信任自己。
別說是賣貨了,就算是說起進貨價格的時候,那也是躲躲藏藏的,壓根不愿意讓自己知道。
那他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周銘當下沒再提。
兩人喊了人來,一下午收拾好東西,直接搬離了新地方。
晚上。
八點半。
朱啟文一臉胡子拉碴的穿過胡同,朝著四合院走去。
他拎著行李箱,里面塞著大團結(jié),一臉疲憊,眼睛猩紅的伸出手,敲了敲門。
“噠噠噠……”
門環(huán)敲門的聲音富有節(jié)奏,但是,這一次和之前不同的是,朱啟文敲了一會兒,里面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他皺著眉頭,下意識的加大了力度。
“有人嗎?”
朱啟文喊道:“周銘?人呢?來個人開門?。 ?
喊了一會兒,朱啟文總算是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他抬腳,踹了兩腳,氣得低聲罵了兩聲。
媽的!
怎么人忽然不見了?
“咯吱……”
似乎是聽見了朱啟文的聲音,一旁一直大門緊閉的雜院,忽然門開了。
一個中年女人探出頭來,四處瞧了瞧,一眼就看見了他。
“哎?您哪位?這大晚上的,孩子都要休息,勞煩您明兒個再來,成嗎?”
中年女人顯然是不高興了。
朱啟文一愣。
見她要關(guān)門,當下趕緊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去,而后攔住了她。
“大姐,大姐別關(guān)門,我問你個事兒成嗎?”
中年女人有些警惕。
朱啟文當下露出笑臉,道:“我是京大的學(xué)生,就是想問個事兒,絕對沒別的惡意!”
聽見京大學(xué)生幾個字眼。
中年女人臉上的警惕神色放下了不少。
“問啥事兒?您說!”
朱啟文指了指對面的四合院,道:“大姐,我就想問下,這里面的人去哪兒了?以前一敲門,這門就開了,怎么今兒個敲了半天,里面都沒反應(yīng)?人是出去了,還是咋回事兒?”
“你說這院子里的人?。俊?
中年女人一臉恍然大悟,道:“他們昨兒個就搬走啦!也不知道做的什么生意,大車小車拉了不少,三輪車跑了一下午呢!”
搬,搬走了?
朱啟文的腦瓜子,陡然間嗡的一聲。
啥?
這就走了?
那,那他要怎么辦?
他可是費了老大的勁兒,準備了四千元錢,就準備大展拳腳進貨買東西!
朱啟文臉色白了白。
他努力擠出笑臉,問道:“大姐,那您知道他們搬去哪里了嗎?”
中年女人擺擺手,“誰知道呢!”
她又道:“你啊,就算是找人,那也得明兒個來,這大晚上的,別打攪人休息呀!”
說完后,就關(guān)了門。
朱啟文頹然的靠在墻壁上,腦袋里一陣接著一陣劇痛。
當下,也沒別的辦法,他只能明天再好好打聽了。
翌日。
朱啟文總算是學(xué)聰明了一把,在附近大大小小都問了一遍。
這人莫名其妙的搬走了,總得留點兒痕跡吧?
可是問了這一圈,他地點沒問出來,倒是問了點兒別的東西出來。
“哦?你說賣東西呀?我們家里這個錄音機,從老楊手里買的!大發(fā)的牌子!便宜著呢!”
“我電子表也是!好看!又便宜!款式多!我兩個孫子,可不得買兩塊么!不然人家肯定說我偏心呀!”
“吶吶吶,您瞧瞧兒!就這兒面上的字兒!那就是大發(fā)的牌子吶!倍兒好看……”
老楊。
朱啟文總算是明白了,這周銘齊力為什么搬走了。
生意被搶了,那可不得搬走了嗎?
可是。
這老楊又是哪個?
他的貨,難道更好,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