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根就咽不下這口氣!
而且,最重要的,只要沈琰在京都待一天,他就寢食難安!
這一次,是自己沒準(zhǔn)備,低估了沈琰,被他設(shè)計。
絕對沒有下一次!
他就不相信,自己一個大學(xué)生,會斗不過一個泥腿子?!
…………
沈琰找到李國棟。
將紙條給他看了一眼,后者認(rèn)出來了朱啟文的字跡,當(dāng)下回到宿舍,從箱子里拿出一個紅布袋交給了他。
“朱啟文會被抓起來嗎?”
李國棟皺著眉頭瞧著沈琰。
沈琰擺擺手,笑著道:“他不是惡意滋事,頂多被拘留,沒有主觀上的惡意毆打,想蹲號子,還不夠格。”
李國棟一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沈琰咧嘴一笑。
“李同學(xué),我知道你的意思?!?
沈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時候,太善良未必是件好事?!?
李國棟沒說話。
沈琰隨意問道:“你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嗎?”
提及畢業(yè)。
李國棟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當(dāng)然是投身社會主義,為建設(shè)咱們國家做貢獻(xiàn)!成為國家的螺絲釘,成為建設(shè)大廈的一磚一瓦!國家需要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只要有理想,遍地都能開花!”
他聲音慷慨激昂。
帶著這個年的蓬勃和生機(jī)。
沈琰盯著他,忽然覺得他有些眼熟。
他腦袋里,一個人影忽然飛快的掠了出來。
“你家……該不會是江溪的吧?”
上輩子自己做生意去過那里。
人杰地靈,鐘靈毓秀,山水十分出色漂亮。
那邊出了個了不得的父母官。
從鎮(zhèn)長開始,一路摸爬滾打,到了京都當(dāng)官。
所呆過的每個崗位上,都是功績累累,為了老百姓做了實(shí)事。
他幾次飯局上,聽不少人提及過。
只是每次都是用李鎮(zhèn)長代替,很少聽見真名。
沈琰聽過一兩次,但是這么多年,也都忘了。
這會兒忽然瞧見李國棟,見他堅(jiān)毅沉穩(wěn)的側(cè)臉,還有那熠熠生輝的眼睛,某個角度上和報紙上高度重合。
他才忽然想起來。
李國棟點(diǎn)點(diǎn)頭,神色平靜。
“對,江溪的,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畢業(yè)后能調(diào)回去,為攢錢供我上學(xué)的父老鄉(xiāng)親,做出我自己的貢獻(xiàn)。”
和李國棟交談完畢,沈琰回到了四合院。
一路慢慢走回去,他的腦海里,也在思索著今天的事情。
朱啟文一個知青,能夠單單靠藏信做壞事,幾乎難如登天。
而且,通過他今天的表現(xiàn),沈琰篤定,他背后有人。
可惜了。
沒能一次搞定,難免有些遺憾。
沈琰走回四合院。
沈筠果沈筠糖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回來了。
瞧見沈琰回來,兩個孩子開心的喊爸爸。
他蹲下身子,從口袋里摸出糖果,遞到兩個小家伙的嘴里。
“媽媽呢?”
沈筠果吃著糖,腮幫子鼓著,伸出手指了指屋子:“在里面,剛剛收了被子!”
“媽媽說被子潮,曬一曬,晚上睡暖和!”
沈筠果咧嘴一樂,露出小白牙。
沈琰沒忍住,也跟著笑了。
“去找鄭奶奶玩兒,爸爸找媽媽有事?!?
兩個小家伙聞,開開心心的背著書包就去找鄭紅霞了。
鄭紅霞雖然面冷,但是心熱。
瞧著兩個丫頭過來,當(dāng)下拉著小板凳,讓她倆挨著坐下了。
又認(rèn)真道:“一寸光陰一寸金,即便是女孩子,也要多念書,這樣才能明理通慧……”
這邊。
沈琰走進(jìn)屋子。
蘇幼雪正在鋪被。
京都這邊已經(jīng)開了春,溫度雖然上來,但是沒上來多少。
出去風(fēng)一吹,照例冷得縮脖子。
不少人穿著老式大襖,盤扣對襟的,雙手一縮,哆哆嗦嗦的抖著直到徹底開春。
蘇幼雪和沈琰都不是地道的北方人。
這風(fēng)吹來,臉干得不行。
沈琰一個男人,倒也算了,可自家媳婦兒這小臉,都裂了幾道口子。
毛巾一搓,疼得她眼睛都紅了。
沈琰心疼。
“媳婦兒?”
沈琰走過來,從她身后抱住了她。
腦袋在她的肩膀上磨蹭了一會兒,聲音都跟著有些犯懶。
“回來了?”
蘇幼雪道,“我今天曬了被子,晚上睡覺會暖和些?!?
沈琰一樂。
“咱們院子里天天晚上都燒炕,被褥早就烤得干干的,這被子,放在外面曬,今天可還下了點(diǎn)毛毛雨,可不是越曬越濕么?”
蘇幼雪一頓,回頭輕輕捏了他一把。
“說什么呢?”
她嗔道:“烤的和曬得,哪里能……”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就見沈琰的掌心里,一瓶雪花膏安安靜靜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