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茹再次覺得天塌了。
她在周衛(wèi)國眼里,再也不是溫柔嫻淑,高貴優(yōu)雅的存在了。
“姜瑤,你非要毀了我才甘心,是不是?”
姜瑤冷冷瞥了一眼過去,“以后別湊到我跟前,再讓我看到你,我會讓你過得比現(xiàn)在更慘,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說完后,她低頭繼續(xù)弄那個收音機,沒有再管那女人。
趙婉茹嘴唇嚅動了一下,想到在姜瑤手里吃的虧,忍了又忍,“我是你媽!你真的要這么無情嗎?”
說話的時候,眼淚都出來了。
姜瑤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眼神淡漠平靜得仿佛深不見底的古井,泛不起一絲波瀾,看得趙婉茹心里發(fā)毛。
她色厲內(nèi)荏地說了句,“你不要后悔!”
姜瑤冷笑,“蠢貨?!?
討好不值得的人,對真正愛她的反而極盡所能地踐踏,不管她過得多慘,都是應(yīng)得的。
上一次罵她是賤人,這一次罵她是蠢貨,趙婉茹徹底炸了,但看到姜瑤那冰冷的眼神,想說的話卻梗在了喉嚨里。
見邊上的人都在看著她,她咬了咬牙,慌亂跑了。
顧苗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這姜同志看起來柔柔弱弱,漂漂亮亮的,怎么做起事情罵起人來這么狠?
姜瑤知道她在想什么,悠悠說了句,“俗話說母慈子孝,她都沒有做母親的半分慈愛,怎么可能得到子女的孝順?而且,我們已經(jīng)斷親,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做人不能愚孝。”
“也是。”顧苗點點頭,“姜同志,你想得可真通透!這要是換了別人,不一定能這么果斷?!?
姜瑤笑得淡然,“經(jīng)歷的多了,就想通了,人生在世,匆匆?guī)资?,干嘛?zhí)著于不值得的人和事?”
“有道理?!鳖櫭缫残α耍敖?,我?guī)湍阋黄鹋伞!?
“好呀,謝謝你。”
姜瑤開始擦拭手里的磁帶。
余光中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老師傅帶的那個徒弟,皮膚蠟黃,眼神怯怯的。
她對著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對方瞬間漲紅了臉,低下頭,不敢再看。
姜瑤笑了笑,繼續(xù)手上的活,時不時和顧苗說一兩句話。
一天很快過去,在她的指導(dǎo)下,屋里屋外大變樣,所有的東西都修整收拾好了。
除了工錢,她還給每個人發(fā)了紅包,感謝他們。
工人們都很高興,還幫她把堆在院子里的垃圾都清理干凈了。
姜瑤覺得這時候的人,淳樸的是真淳樸。
轉(zhuǎn)頭看到賀洵,她笑著跑了過去,“你回來了!我們快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賀洵下意識握住她的手,發(fā)現(xiàn)觸感沒有之前那么細膩,拿起來看了看,“你干活了?”
“嗯,整理了一下爸爸留下來的東西。”姜瑤哭唧唧地攤開雙手,“你看,都粗糙了?!?
“下次留著我做。”
“好呀~”
姜瑤抿嘴笑了。
還沒從甜蜜中走出來,突然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她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撞入了好幾雙詫異的眼睛里。
糟了,忘了還有人在!
姜瑤對著工人們揮揮手,“辛苦各位師傅了,早點回去吧?!?
“好,那我們走了?!?
像是暫停的視頻被按了開始鍵,瞠目結(jié)舌的眾人趕緊動彈起來,讓自己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那個皮膚蠟黃的學(xué)徒隱沒在人群中,看了姜瑤和賀洵一眼,垂下頭,扛著麻袋跟著離開了。
顧苗扔下一句“我也走了”就跑了。
沒了圍觀的人,姜瑤終于可以放心跟賀洵貼貼,“出去了這么久,累不累?”
“不累。”賀洵牽起她的手,走進屋里,“還有什么需要做的,我來弄?!?
“不用了,都搞好了?!苯帋蠘牵拔覀冞€要在蘇城呆多久?”
“一個星期左右?!?
“那我們可以搬到這里住,這里和公安局就隔了一條街,挺方便的?!?
最近天灰沉沉的,招待所的房間陽臺很小,什么也沒有,住在那里久了,她總覺得有點壓抑。
“可以?!辟R洵對住的地方不挑,姜瑤喜歡就好,“我去買席子枕頭?!?
“嗯,以后再來蘇城,就有落腳點了?!?
姜瑤站在陽臺上吹著涼風(fēng),心里感慨,在自己家,就是舒坦。
不得不說,姜爸爸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房子的位置和布局都不錯,再過幾十年,都不過時。
想到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等忙完手頭的事,我們?nèi)タ纯窗职?。?
成了他女兒,該盡的孝道還是要盡。
“嗯。”賀洵見她這么喜歡這房子,笑了笑,“我在海城有一套房子,去到那邊,可以不住招待所?!?
“這么好!”姜瑤一臉驚喜,“看不出來呀,我們家賀營長還挺有錢的。”
賀洵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買的,是我媽給我的,她是海城人,和我爸離婚后,去了港城,在港城結(jié)婚定居了,三歲過后,我就沒有再見過她了?!?
姜瑤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他母親的事,看得出來,他和他母親的關(guān)系并不親密。
“那說明你們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呀~”
“嗯?”
姜瑤神秘兮兮道,“有一種說法,就是人與人之間見面的次數(shù)都是早就注定的,你和媽這么多年沒見,以后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不能宣揚封建迷信?!辟R洵話是這么說,但肉眼可見心情好了不少。
“知道啦!”姜瑤輕哼一聲,“就你守規(guī)矩!”
“這是一種自保的方式?!辟R洵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其他人面前不能說這些話。”
“放心啦,我有分寸的?!苯幰荒樞〉靡猓皳Q了別人,我才不會這么安慰呢?!?
“哦?”賀洵笑著看她,“也就是說,只有我有這樣的待遇?”
“可不是嘛!”
姜瑤是那種做了好事一定要說出來的人。
她這么貼心安撫某人,可不能默默不作聲。
“嗯,讓我們瑤瑤費心了?!?
說著攬過姜瑤,把她按在門后,激吻……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