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汀州看著湯喬允眼底的堅定。
伸手輕輕撫摸她的后背,指尖隔著薄薄的衣料,能觸到那片紋身留下的細微凸起,心頭瞬間涌上一陣心疼。
“好,洗,我明天就帶你去醫(yī)美醫(yī)院?!?
“嗯好。”
顧汀州將她攬進懷里,聲音溫柔得能溺出水來,“我陪你一起去,要是疼了,就抓著我的手。”
湯喬允靠在他懷里,輕輕點頭。
那片紋身是宮北琛強行給她紋的,圖案是他名字的縮寫。
像一道丑陋的疤痕,刻在她的皮膚上,也刻在她的心里。
如今,她要和顧汀州開始新的生活。就必須徹底抹去所有和宮北琛有關的痕跡,哪怕過程再痛,也是值得的。
“明天上午我讓助理預約最好的紋身清洗店,用最先進的激光技術,能減少點痛苦?!鳖櫷≈葸呎f邊掏出手機,指尖飛快地給助理發(fā)消息
湯喬允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
無論她做什么決定,他都會無條件支持,更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和宮北琛的偏執(zhí)霸道比起來,顧汀州的溫柔體貼,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愛情。
……
第二天上午。
顧汀州準時帶著湯喬允來到一家高端醫(yī)美醫(yī)院。
并且找了最好的醫(yī)生,給她清洗紋身。
躺上治療床時。
湯喬允還是忍不住攥緊了顧汀州的手。
顧汀州立刻蹲在床邊,握緊她的手,輕聲安撫:“別怕,我在呢,疼了就告訴我,我們隨時停?!?
醫(yī)生調試好儀器,溫和地說:“女士放心,激光清洗會有點刺痛感,但在可承受范圍內,我們分三次清洗。每次間隔一個月,能最大程度減少對皮膚的傷害?!?
湯喬允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開始吧。”
“好的,我們會先給您敷一下麻藥?!?
“嗯好。”
儀器啟動的瞬間。
后背仍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無數(shù)根細針在扎皮膚。
湯喬允忍不住悶哼一聲,指尖死死攥住顧汀州的手,指節(jié)泛白。
顧汀州看著她額角滲出的細密冷汗,心疼得不行,一邊用紙巾幫她擦汗,一邊輕聲哄著:“乖,快好了,再忍忍,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的聲音溫柔又有磁性。
像一股暖流,緩緩撫平了湯喬允的疼痛。
她咬著唇,目光緊緊盯著顧汀州。
看著他眼底的擔憂和心疼,忽然覺得這點痛根本不算什么。
“啪啪啪…”
激光槍很快將紋身的部位打了一遍。
醫(yī)生給后背敷上了舒緩藥膏,叮囑道:“最近別碰水,別吃辛辣刺激的食物,結痂后讓它自然脫落,別用手摳?!?
“好的,醫(yī)生。”
顧汀州認真地記下來,扶著湯喬允起身時,“累不累?我抱你上車。”
“不用,我自己能走。”湯喬允笑著搖頭,雖然后背還有些灼痛,但心里卻是暖的。
回去的路上。
顧汀州特意繞路去買了她愛吃的草莓蛋糕,又在車里備好了溫水和止痛藥,生怕她不舒服。
“回去好好休息,下午我給你燉點雞湯,補補身體。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鳖櫷≈菀贿呴_車,一邊側頭看她,眼底滿是寵溺。
湯喬允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他的側臉,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下廚?”
“怎么?有問題嗎?”顧汀州一臉自信。
“我現(xiàn)在的廚藝老好了,都快趕得上五星級大廚?!?
湯喬允忍不住笑的更狠,但不忍心打擊他的自信心,“好,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我就做我的拿手好菜?!鳖櫷≈菪Φ拿佳蹚潖?。
他會個鬼的廚藝。
他唯一會做的就是煮白粥,煮餃子,煮泡面。
這還是他跟著湯喬允去山區(qū)考古時,迫于無奈學會的。
目前…
兩人暫時住在淺水灣的別墅里。
因為還沒有正式結婚。
家里沒有派遣太多傭人過來。
而他們也想享受一下難得的二人世界。
所以,別墅里只有五六個傭人。
很多事,他都想親力親為。
不為別的,只為了享受這個過程和樂趣。
“汀州,謝謝你?!睖珕淘矢锌终J真的說了一句。
“謝我什么?”顧汀州笑著看她一眼。
“謝謝你愿意陪我做這么多事,謝謝你一直這么照顧我?!睖珕淘瘦p聲說,眼底滿是溫柔。
“以前我總覺得,婚姻是枷鎖,是負擔,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原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連柴米油鹽都是甜的?!?
顧汀州聽了,心瞬間軟成了一灘水。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傻瓜,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以后啊,我還要陪你去看海,陪你去釣魚,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把你以前受的苦,都用甜給你補回來?!?
車子緩緩駛回淺水灣。
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溫暖又安穩(wěn)。
……
與此同時。
澳城。
宮北琛的別墅里,氣氛卻壓抑得讓人窒息。
馬丁和歐文站在一旁,看著宮北琛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遞過去一杯水:“宮總,您已經三天沒好好吃飯了,喝點水吧。”
宮北琛沒有接,只是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是他讓人偷拍的。
畫面里。
湯喬允和顧汀州并肩走在醫(yī)美醫(yī)院門口。
顧汀州扶著她,動作親昵。
湯喬允臉上帶著笑容,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另一張照片里。
湯喬允躺在治療床上,顧汀州蹲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姿態(tài)虔誠又專注,像在守護自己的全世界。
“她竟然把紋身洗了……”宮北琛的聲音沙啞得可怕,眼底翻涌著滔天的怒火和不甘,“她就這么想和顧汀州在一起?就這么想徹底擺脫我?”
“……”馬丁和歐文噤若寒蟬,不敢發(fā)表意見。
“呵!呵呵??!好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宮北琛低呵一聲,眼底滿是猩紅,“她以為洗了紋身,就能和顧汀州安穩(wěn)過日子?我告訴你,不可能!”
他站起身。
煩躁地在客廳里踱步。
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湯喬允和顧汀州親密的畫面,嫉妒和憤怒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
他活的這么痛苦。
憑什么讓他們這么逍遙快活。
她得和他一樣痛苦。
他更要讓顧汀州知道,和他作對的下場。
“馬?。 睂m北琛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嚇人。
馬丁立刻從門外走進來,恭敬地低頭:“宮總。”
“資產轉移得怎么樣了?”
“回宮總,已經完成了八成。老夫人和小少爺已經安全抵達國外,您隨時可以過去?!?
宮北琛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很好。通知下去,明天上午十點,啟動對顧氏集團的阻擊計劃。我要讓顧汀州一無所有,讓他知道,敢碰我的女人,是什么下場!”
“是!”馬丁不敢怠慢,立刻應聲退下。
宮北琛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海景,眼底滿是陰鷙。
“湯喬允,顧汀州,你們給我等著,我失去的,一定會加倍拿回來!你們的幸福,只能由我親手摧毀!”
……
暮夜降臨。
淺水灣別墅里。
湯喬允靠在沙發(fā)上看婚紗雜志,顧汀州在廚房里忙著燉雞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肉香和溫馨的氣息。
“真的不用我?guī)兔???
顧汀州在廚房忙碌,“不要,很快就能好了?!?
湯喬允瞅了一眼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不管味道做的咋樣。
只要他能做熟,已經難能可貴了。
“馬上可以開飯了?!?
湯喬允聽了,放下雜志,忍不住跑去廚房幫忙。
進了廚房。
她簡直驚呆了。
寬敞的灶臺上,亂七八糟。幾個案板都被翻了出來,上面堆滿各種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