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穗穗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沒有爸爸,穗穗可以叫叔叔一聲爸爸嗎?”
陸雋深喉間一哽,一股難以說的情緒涌了出來,他點(diǎn)頭,“可以?!?
“爸爸,你真的要拿穗穗去換安安嗎?”
這聲“爸爸”喊得陸雋深一怔,喊進(jìn)了他心里,他只覺得這聲“爸爸”比世界上任何聲音都要好聽。
陸雋深突然不忍心了。
他不想這樣做。
但要救陸安安,又必須這樣做。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陸雋深才緩緩道:“穗穗不去,安安就會死?!?
“穗穗明白了?!?
穗穗不再說話,跟前面的江則要了紙筆。
陸雋深問,“你要寫什么”
穗穗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好,疊好紙條,放進(jìn)陸雋深的手心里。
陸雋深要打開時,被穗穗阻止了,“等穗穗回來了再打開,穗穗回不來叔叔也打開?!?
陸雋深捏緊這張紙條,從未感覺一張紙條會如此沉重。
“叔叔要遵守承諾?!?
“好?!?
“穗穗放心,叔叔一定會把你帶回來?!?
穗穗沒再理陸雋深,而是低下頭。
還想跟媽咪打個電話的。
好可惜,早上出來著急,手表還在房間里。
……
那群綁匪給陸雋深發(fā)了消息,給了指定的地點(diǎn)。
兩個小時后,到的地方很偏遠(yuǎn)很空曠,沒有任何遮擋物,四周躲不了人,也不見人。
很快,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依舊是開了變聲器。
“陸先生很守信用,我們就喜歡跟講信用的人打交道,把那個孩子和錢放下,你們離開,等你們消失在我們的視野內(nèi),我自然會把另外一個孩子的地址告訴你?!?
“我憑什么相信你”
“陸先生,我們想要的就是錢和一個人質(zhì),多殺一個人惹怒你,對我們來說沒好處?!?
陸雋深看了江則一眼。
江則帶著穗穗下車,并將一張卡交給穗穗。
卡沒有密碼,而卡里的金額也不是一億,而是十億。
陸雋深沉聲,“我清楚你們想要什么,錢,我給你們十億,再給你們準(zhǔn)備一架直升飛機(jī),送你們離開帝都,前提是你們要保證孩子毫發(fā)無損?!?
“十億,陸總果然大方。”
十億,足以填飽這群人的胃口。
陸雋深清楚他們背后就算有人指使,雇傭,他給他們的錢也遠(yuǎn)超背后那人十倍百倍。
這群人若是聰明,就應(yīng)該知道拿著這筆錢滾蛋,比背上一條人命惹怒他更劃算。
這樣他們就不至于對穗穗下手,而他也有救下陸安安的時間。
“陸先生這么大方,就不怕我們得寸進(jìn)尺嗎?”
“好好活著不好嗎?”
靜默一秒,那邊隔著手機(jī)都感受到了陸雋深這句話的威壓。
他咯咯笑了兩聲,“明白,明白,陸先生大氣,我們也不是傻子,放心,等我們離開,這個孩子我們會保證她完好無損?!?
“記住你說的話,她有任何事情,這筆錢你們有命拿,沒命花。”
陸雋深掛斷了電話,看著站在下面孤零零的穗穗,他閉了閉眸子,“走。”
司機(jī)立刻開車離開。
陸雋深忍不住回頭去看穗穗。
雖然已經(jīng)計(jì)劃好了一切,但他還是心慌意亂。
手里還捏著穗穗離開前給他的紙條,陸雋深很想打開看看上面寫著什么。
可下一刻他還是忍住了。
穗穗說了要等她回來再打開。
那他就等著她回來再打開。
陸雋深把紙條放進(jìn)西裝里襯口袋里,貼在胸口,那是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
夏南枝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有點(diǎn)魂不守舍的,平時最細(xì)心的她,差點(diǎn)打碎了一只上百萬的甜白釉。
喬悠以為她不舒服,讓她先去休息一下。
夏南枝去到外面透氣。
看了眼時間,九點(diǎn),半個小時前她給穗穗打了一通電話,穗穗依舊沒接。
夏南枝以為穗穗在上課,沒接正常,所以沒再打。
此刻她有些心神不寧的,又打了一通。
依舊沒人接。
夏南枝直接給老師打過去。
老師也沒接電話,可能在上課。
過了一會,老師的電話打了回來,“喂,穗穗媽媽,怎么了”
“老師你好,麻煩你叫一下穗穗好嗎,我給她手表打電話她沒接……什么有人給穗穗請假了,穗穗沒來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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