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冥頑不靈!”
見無人回應(yīng),天煞老祖惱羞成怒,干枯的手掌抬起,對著太始宗的護山大陣,遙遙一掌拍下!
“轟?。 ?
一只遮天蔽日的血色巨掌凝聚而成,掌心仿佛蘊含著尸山血海,無數(shù)怨魂嘶吼,帶著毀滅一切的煞氣,狠狠拍落在星辰光幕之上。
這一掌,足以輕易拍碎萬里山河,湮滅無數(shù)生靈。
然而,面對這恐怖的一擊,那層看似薄弱的星辰光幕,只是泛起了點點漣漪,如同春風拂過湖面,連晃動都沒有一下。
光幕上日月星辰流轉(zhuǎn),將那滔天的煞氣輕易化解吸收。
天煞老祖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愕然:“嗯?這陣法……”
他這一掌雖未盡全力,但也用了七成力道,竟然連讓陣法晃動都做不到?
就在這時,那璀璨的星辰光幕如同水波般向兩側(cè)分開,露出一道門戶。
一道青色的身影,緩步從中走出,衣袂飄動,神色平靜,正是江凌。
他懸立于宗門大陣之外,與煞氣沖天的天煞老祖遙遙相對,目光平靜地打量著對方,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物品,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好奇。
“本座還以為是哪里的孤魂野鬼找不到墳頭,原來是個不敢飛升,寧愿自斬一刀茍延殘喘的老廢物?!?
江凌的聲音清晰平和,卻清晰地傳遍四方。
“怎么?在棺材里躺了太久,腦子都睡僵了,跑出來撒潑打滾,順便找死?”
這話可謂惡毒至極,直接戳中了天煞老祖最大的痛處。
“小輩!你找死!”
天煞老祖瞬間暴怒,周身的血云沸騰翻滾,億萬怨魂齊齊尖嘯,恐怖的音波足以震碎山河。
他血色的瞳孔中殺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本祖橫行天地之時,你祖宗都還沒出生,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說話間,他周身煞氣凝聚,就要施展雷霆一擊。
他就不信這龜殼能一直抵擋!
“且慢?!?
江凌卻突然抬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臉上那絲好奇之色更濃。
“在送你上路之前,本座倒是很好奇。爾等既然已經(jīng)渡過天劫,只需等待飛升仙界即可,為何又對飛升畏懼如虎,寧愿自斬道果,淪為這半生半死之軀?”
“莫非,爾等知道些什么?比如,飛升之路已斷?或是仙界,并非樂土?”
他這番話,如同驚雷,不僅讓天煞老祖身形劇震,也讓所有暗中以神識觀戰(zhàn)的大能心神巨震。
飛升之謎,乃是滄瀾界最高禁忌之一!
“住口!”
天煞老祖如同被踩到了尾巴,尖聲厲喝,聲音中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黃口小兒,安敢妄測天機!飛升之路,豈是你能揣度!那些所謂的飛升,不過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似乎觸及了某種大恐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極深的忌憚。
隨即這忌憚化為更加瘋狂的殺意:“小輩休要胡亂語!給本祖死來!”
他不再廢話,枯爪猛地探出,五指成勾,指尖繚繞著腐蝕空間的漆黑煞氣,直接抓向江凌!
這一次,他含怒出手,近乎全力,爪風過處,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空洞,要將江凌連同那片天地徹底湮滅。
然而,面對這足以讓同階大帝色變的恐怖一擊,江凌卻只是遺憾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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