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上去拖拽許柔箏。
    “母親,爹爹?。 彼盒牧逊蔚乜藓?。
    許夫人摟著許鳴錚,跪在地上無聲流淚。
    威國公偏過頭去,不忍細看。
    唯有許靖央,靜靜的,看著許柔箏。
    看她被兩個人拖拽,不由得讓許靖央想起前世的自己。
    為了將她嫁去幽州,母親喂她軟骨散,縱容弟弟廢了她雙手。
    母親過壽那日,長公主蒞臨,許靖央找到機會跑過去,求長公主做主。
    她坦白自己的身世,訴說自己的遭遇,懇請長公主救她一命。
    但當時,許柔箏說什么來著?
    她那時已是太子妃的欽定人選,裹著狐裘,眼睛通紅地說了句——
    “大姐姐這么多年都無法接受阿兄的離去,得了失心瘋,情況越來越差了?!?
    她說完,就哭的肝腸寸斷,嘴里還喊著“阿兄”。
    因為她哭,大家都去安慰她,許靖央就這么被趕來的家丁拖了下去。
    那一瞬間許靖央非常恨。
    她將所有身份都讓給了許柔箏,為什么許柔箏連一條活路都不給她留?
    現(xiàn)在苦難落在許柔箏自己身上,不知道她有沒有感到無助?
    許靖央送她現(xiàn)在去死,而不是將她凌遲,也算是留情了。
    “等一等,請等等,奴婢抓到罪人了!”門口傳來青嬤嬤的聲音。
    許靖央看向門口,青嬤嬤揪著一名丫鬟進來。
    這是貼身伺候許柔箏多年的心腹敏兒。
    只見敏兒被扔進來,摔在地上,眼前就是斷了氣的郎中。
    她嚇得慘叫,青嬤嬤扔出許多票據(jù)和書信等證據(jù)。
    “太子殿下,收買郎中的事跟柔箏小姐無關,奴婢剛剛看見敏兒鬼鬼祟祟回到房間,她的屋子里傳來柴火味,進去一看,才知道她想燒毀這些證據(jù),若不是奴婢當場抓住,只怕要被她蒙混過關了!”
    許靖央冰冷黛眉倏而一挑。
    看著侍衛(wèi)拿起那些票據(jù)和書信,給太子查看。
    太子垂眸,翻看了好幾張,最后目光落在敏兒身上。
    “你為何這么做?”
    “奴婢,奴婢缺錢,給家中母親治病,就聯(lián)合郎中,想了這個辦法,可是奴婢不是故意害柔箏小姐的,奴婢知錯了!”敏兒拼命磕頭,鮮血如注。
    太子看向威國公:“這么說,都是這個奴婢的錯,許柔箏倒是無辜的。”
    威國公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這短時間內(nèi)的跌宕起伏,讓他心跳得好快,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臣……都聽太子殿下處決!”
    太子便問許靖央:“許大小姐怎么想?”
    許靖央知道,敏兒自愿頂罪,方才青嬤嬤走了,竟給了她機會幫助許柔箏脫困。
    可許柔箏即便不死,許靖央就沒辦法收拾她了?
    只是短短兩個瞬息,許靖央便想好了決定。
    “殿下,既然柔箏妹妹是無辜的,自然不應處死,不過,她管教敏兒不嚴,下人發(fā)生這樣的事,難保她有嫌疑。”
    “為此,臣女想將她送去莊子上,也算是懲罰了,殿下意下如何?”
    許柔箏緊緊盯著許靖央,紅著眼抽泣。
    太子點頭:“孤同你想到一起去了?!?
    他一揮手,就賜死了敏兒,再是跟威國公說好,將許柔箏送去莊子上。
    威國公嘴唇哆嗦:“現(xiàn)在就送,管家,管家??!”
    管家進來,按住許柔箏的肩膀,許柔箏已經(jīng)完全脫力,只能被他推得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