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看了看他,“也可能是你沒瞧真切,畢竟你也想不到,她會當著你的面動手。”
“雍王妃……裴聿……”裴九肆眸中寒光凜冽,“他們母子匆忙離席,定是做賊心虛!”
離王氣得雙眼通紅,“我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yōu)楹我ξ液??!?
夕若苦笑了一聲,這些人害人哪有什么新奇的理由,無非就是為了權(quán)勢地位。
“或許她并非針對離王殿下您呢,小郡主今日滿月,是宴會的焦點,若在此時出事,宴會不歡而散是小事,恐怕還會引來沖撞不祥之類的流,對離王府的聲譽可是個不小的打擊。誰最樂見其成?或許是誰最希望皇室內(nèi)部多生事端、人心惶亂呢?!?
裴九肆表示贊同夕若的猜測,“沒錯,誰最有嫌疑,已經(jīng)了然,但此事不宜聲張。必須嚴格封鎖消息,對外只稱小郡主突發(fā)急癥,現(xiàn)已無礙,免得打草驚蛇,另外,今日在場所有接觸過小郡主的內(nèi)侍、嬤嬤、乳母,全部暗中控制起來,分開細細審問,重點是雍王妃接觸孩子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那塊糕點殘渣,小心收好,或許能查出些線索。”
他看向夕若,目光柔和了些許,“今日多虧了你?!?
夕若搖搖頭,“當務(wù)之急是查明真相,保護小郡主安全?!?
她心中沉重,雍王妃母子這一招,不僅狠毒,更是想借機攪渾京城的水。
離王府的滿月宴最終以“小郡主突發(fā)急癥,幸得及時救治已無大礙”為由草草收場。
盡管離王府盡力封鎖消息,但沖撞不祥、稷王與未來王妃聯(lián)手穩(wěn)定局勢等流碎片,還是不可避免地在小范圍內(nèi)傳播開來。
裴九肆立刻安排了下去,離王府內(nèi)所有可能接觸過小郡主的下人被暗中控制審問,尤其是當日在內(nèi)室伺候的乳母和嬤嬤。
起初,眾人皆雍王妃只是尋常探視,并無異常。
但經(jīng)過分開反復(fù)細問,一名膽小的侍女終于回憶起一個細節(jié),雍王妃在笑著說要給孩子“沾點福氣”時,寬大的袖口似乎有意無意地拂過了孩子的臉頰,動作很快,當時只覺得是喜愛孩子的親昵舉動,并未多想。
與此同時,裴九肆派去監(jiān)視雍王妃母子的人回報,雍王妃回府后便稱受驚不適,閉門謝客。而裴聿則在其母回府后不久,便悄悄去了一趟京西的一處僻靜茶舍,與一名看似普通的商賈碰面,但暗衛(wèi)認出,那商賈實則是沈氏一族雖已失勢但仍暗中活動的一名舊部。
可是這沈氏如今當家的是離王的舅舅,按理說他沒道理,害離王的孩子。
皇宮,御書房內(nèi)。
皇帝聽著影衛(wèi)的密報,面色陰沉如水。
滿月宴上的風(fēng)波,雍王妃母子的異常舉動,裴九肆與夕若的沉著應(yīng)對,以及背后可能牽扯其中的沈氏……
一樁樁,一件件,都印證了他最初的猜疑。
“朕這個好弟妹,果然不甘寂寞?!?
皇帝冷笑,“那么小個孩子,礙著她什么了?竟下得去如此毒手!是想攪亂京城這一池水,好讓雍王有機可乘嗎?”
太監(jiān)躬身低語,“皇上,如今證據(jù)尚不充分,直接發(fā)難恐打草驚蛇。況且,稷王殿下似乎已有所部署?!?
皇帝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次贊許。
“不錯??答⑼跞绾翁幹冒?,這也算是對他的一次考較。至于那個夕若……”
他想到她臨危不亂救下孩子的舉動,語氣難得的好了幾分。
“倒真是每次都能給朕一點意外。傳朕密旨,讓影衛(wèi)盯緊雍王封地司城,若有異動,即刻來報!京城這邊,給朕把雍王府和那對母子盯死了!”
寧安郡主府內(nèi),夕若正在燈下仔細研究那塊糕點殘渣。
她憑借在現(xiàn)代的知識,隱約覺得這糕點的黏性和質(zhì)地有些異常,不像是尋常的糯米或麥粉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