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懷疑,朝中有人與之呼應。對方似乎對兒臣及……的行蹤了如指掌,選擇了最恰當?shù)臅r機動手?!?
皇帝的眉頭深深皺起,書房內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這京城之內,有人的手居然伸得這么長,敢劫掠欽犯,對抗朝廷?”
“兒臣目前尚無確鑿證據(jù),但種種跡象表明,可能性極大。周振海所貪墨的銀兩,流向也頗為可疑,并非全部用于他個人奢靡,似乎有相當一部分流向了不明之處?!?
皇帝沉默良久,眼中風云變幻,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樹欲靜而風不止。朕原本想著,讓你歷練一番,哎,沒想到出了這么多事,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你暗中調查。務必查清幕后之人,揪出朝中毒瘤!切記,要暗中進行,未有鐵證之前,不可打草驚蛇?!?
“兒臣領旨!”裴九肆肅然應道。
稷王府內,夕若的房間里燈火通明,她將萱兒叫到了自己房中。
萱兒已經換上了干凈的丫鬟服飾,洗去塵垢后,更是顯得楚楚動人。
夕若讓她坐下,親自給她倒了杯熱茶,語氣溫和。
“萱兒,有什么短缺的,盡管跟我說?!?
萱兒連忙起身,怯生生道,“回夫人,一切都好,謝夫人收留?!?
夕若笑了笑,示意她放松,“別緊張。我叫你來,不是把你當丫鬟使喚。我只是覺得你有秘密,所以,我想聽你說真話?!?
萱兒聞,身體微微一顫,捧著茶杯的手指收緊,指節(jié)泛白。
她低下頭,沉默不語,眼淚卻無聲地大顆大顆滴落下來,砸在手背上。
夕若耐心地等待著,并不催促。
良久,萱兒才抬起淚眼朦朧的臉,聲音哽咽,帶著巨大的悲痛和恨意。
“對不起夫人,我知道您和王爺都是好人,是萱兒騙了你們,我……我進京,確實不是為了討生活!我是為了……為了替我爹娘報仇才來的!”
雖然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夕若還是心中一沉。
她放柔了聲音,“報仇?你爹娘不是在天災中去世的?”
萱兒用力搖頭,一把抓住夕若的衣袖。
“不是!那場大水之前,我爹娘就已經被人被害死了!是周振海,是他派人殺了我爹娘,又偽造了現(xiàn)場,我僥幸躲過一劫,一路乞討,打聽到仇人可能在京城,我才拼了命想要進來,我知道王爺和夫人您有權有勢,又心善,一定能幫我爹娘申冤報仇的!對不對?”
她說著,情緒激動起來,幾乎要跪下去。
夕若連忙扶住她,不免嘆息。
果然如此!
她就說看著萱兒眼中那不符合年齡的沉重和決絕,沒想到背負著血海深仇。
“萱兒,你先冷靜一點?!毕θ粑罩鶝鲱澏兜氖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