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她突然想起了鳶姨,鳶姨是母親的同門,關(guān)系又甚好,想必對父親也有幾分了解。
到了憶江南。
紫鳶正在核對一批新到的布料,見夕若來了,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
她目光敏銳,一眼便看出夕若藏匿的愁緒。
“喲,這是怎么了?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了。”紫鳶拉著她到里間坐下,遞上一杯花茶,“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還是裴九肆那小子欺負你了?”
“沒有,阿九哥待我極好。”
夕若連忙搖頭,捧著溫熱的茶杯,猶豫了片刻,終是將那日在龐府婚宴上的所見以及心中的猜測和盤托出,
“鳶姨,你說,會不會真的是我爹?你這些年,可有聽說過他的任何消息嗎?”
紫鳶聞,臉上的調(diào)侃之色漸漸收斂,變得凝重起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如何開口。
半晌,她輕輕嘆了口氣,“夕若,這件事,我確實知道一些,原本不想過早告訴你,怕你空歡喜一場,更怕給你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夕若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指尖微微收緊,“鳶姨,你知道什么?”
“你父親,他確實回來過。”紫鳶的聲音壓得較低,思緒仿佛被拉回,“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他秘密回京,似乎是想接走你們母女。但那時,夕家早已敗落,宅邸荒廢,你母親也早已……不幸離世,而你也不知所蹤?!?
夕若呼吸一窒,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
“然后呢?”她急切地追問,聲音有些發(fā)顫。
“然后?”紫鳶眼中掠過一絲復雜,“然后聽說他潛入舊宅待了一夜,之后便徹底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曾動用過一些暗中的力量尋找他的下落,一是想知道夕家當年的真相,二來,也是想替你找到個親人。但是……”
她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佩服,“你父親曾與你母親呆在一起數(shù)年,都未曾被組織找到,最后若非自己人背叛,所以若他真心想隱藏行蹤,無人能尋得到。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無絲毫痕跡。我也曾懷疑過他是否遭遇了不測,但種種跡象表明,他應該還活著,只是隱匿極深?!?
聽到父親可能還活著,夕若的眼眶瞬間紅了。
她努力壓下淚意,追問道,“鳶姨可知他當年為何突然失蹤?被自己人背叛,是不是那個叫阿月的?”
紫鳶擺手打斷了她,神色嚴肅,“夕若,此事水深得很,牽扯極大。我目前查到的一些線索也是支離破碎,甚至可能指向一些絕不該觸碰的人物。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jù)和足夠能力之前,知道得越多越危險。你父親選擇隱匿,或許正是在暗中調(diào)查,也或許是為了保護他想保護的人——比如你?!?
她握住夕若微涼的手,“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裴九肆能護著你,這是你的運氣。尋找你父親的事,急不得。我會繼續(xù)讓我的人留意,但你需要耐心,更要謹慎?!?
夕若知道紫鳶說的是實話,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鳶姨?!彼曇粑?,“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尋找爹爹的事,還請鳶姨多費心,有任何消息,無論好壞,一定要告訴我。我自己也會留意的?!?
紫鳶又寬慰了她幾許,夕若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些。
與此同時,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