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劉勝華的叫囂,我沒有理會他。
我心里很明白,劉勝華這是打定主意,不結(jié)工資,我就是說破大天去,都沒有用。
想要讓他結(jié)工資,只能用別的方法。
我指著停在不遠(yuǎn)處的桑塔納。
“陳師傅,那輛車是劉勝華的,他今天要是不結(jié)工資,你們就把他車給砸了。”
我心里其實在賭,賭劉勝華在工錢和車自己,選擇自己的車,畢竟,他的車是新買的,而且花了十多萬,遠(yuǎn)比今天要結(jié)的工錢多多了。
果然,聽到我這么一說,劉勝華臉色頓時慌了。
他的車,是新買的,包上路,全算下來,花了十六七萬。
開回來不過才一個星期,完全是準(zhǔn)新車,這要是被砸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我看你們誰敢砸,誰砸我讓誰賠,而且就算是砸了,我也不會給你們發(fā)工資的?!眲偃A用語威脅道。
我說道:“大家盡管放心,只要你們一起砸,法不責(zé)眾,責(zé)任就攤不到你們的頭上。
再說了,劉勝華欠你們的工資,也完全夠他修車。
而且我在這里保證,劉勝華不給你們的結(jié)的工資,我給你們結(jié)?!?
聽到我愿意給他們結(jié)工資,工人們瞬間跟打了雞血一樣。
“洪老板,你說話可當(dāng)真,你愿意給我們結(jié)工資?”
“是啊,洪老板,你可不要誆我們啊?!?
我點頭說道:“我說話算話!”
陳建國猜到了我的想法,配合我說道:“我也在這里保證,洪老板說話,絕對算數(shù)?!?
“既然洪老板都這么說了,大家還有什么好顧忌的,砸了姓劉的車,看他以后還敢不敢不給工人結(jié)工錢?!?
陳龍振臂一呼,第一個朝著停放在不遠(yuǎn)處的桑塔納走去。
一眾山東工人,緊隨其后。
看有人帶頭,其他工人膽子也大了起來,紛紛跟了過去。
他們早對劉勝華平時找理由克扣工資的事,懷恨在心。
砸了劉勝華的車,也挺解恨的。
劉勝華看到工人們,一個個都從地上撿起磚頭,那氣勢洶洶的樣子,這是真要砸車啊。
正如洪宇所,這么多人砸車,就算他報警,最后警察來了,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頂多拿工人們的工資,頂維修的車費。
但他可是新車,被砸得稀巴爛,最后就算修好了,那也是個破車。
權(quán)衡利弊后,他嚇得連忙喊道:“不就是工錢嗎?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們結(jié),別砸車行不行?”
聽到劉勝華愿意結(jié)工資了,洪宇嘴角微微一笑。
陳龍等工人,全都轉(zhuǎn)身看著劉勝華。
“劉老板,你沒耍什么花樣吧?”陳龍走上前問道。
劉勝華哭笑不得,“我還能耍什么花樣,我說了給你們結(jié)工資,就給你們結(jié)?!?
“不過,我身上沒帶那么多現(xiàn)金,這樣吧,我開車去趟銀行,等我把錢取回來,立馬就發(fā)工資。”劉勝華一邊說,一邊朝自己的愛車走去。
我連忙朝陳龍使眼色,讓他別讓劉勝華把車開走。
陳龍秒懂我的意思,伸手?jǐn)r住了劉勝華。
“劉老板,你去銀行可以,但這車,你不能開走,鬼知道你是開車去銀行,還是開車跑路?!标慅堈f。
“就是,人可以走,但車必須留下?!惫と藗兗娂姲l(fā)表意見。
劉勝華確實是有開車跑路的想法,但一看這情況,沒辦法,只好說道:“行,我不開車,我騎摩托車去總行吧?!?
“志超,你摩托車在哪?把鑰匙給我?!眲偃A回頭看向王志超。
王志超立馬小跑了過去,把身上的摩托車鑰匙交給他,并指著停在不遠(yuǎn)處的一輛紅色摩托車。
“劉哥,在那呢。”
“你幫我看著這些人,要是敢砸車,立馬給我報警?!?
丟下這句話,劉勝華騎著摩托車走了。
“劉哥已經(jīng)去取錢了,還不把你們手中的磚頭給扔了?!?
王志超瞪了一眼陳龍等人。
陳龍看向我和陳建國這邊。
我點了點頭。
王志超帶頭把手中的磚頭扔了。
其余工人見狀,也都扔了磚頭。
王志超將整個過程看在眼里,走到我身邊,看著我說:“洪宇,你小子行啊,幾天不見,真是長本事了,這群工人居然這么聽你的話。”
我淡淡說道:“不是這群工人聽我的話,而是我給了他們相匹配的工資。
我相信,劉勝華若是給工人們相匹配的工資,平時也不亂扣工錢,工人們一樣聽劉勝華的話,但可惜了,劉扒皮不懂這個道理?!?
王志超神色微怔,驚詫道:“真是沒看出來,你年紀(jì)輕輕,心思這么老練。”
陳建國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顯然我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他沒料到的。
可能在他心中,依舊覺得我就是一個剛出社會的毛孩子。
我繼續(xù)說道:“劉勝華是什么人,我想王哥你跟了他這么久,心里是最清楚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平時不僅找理由克扣工人的工錢,還找理由克扣你的工錢吧?!?
我這句話說到了王志超的痛處,嘴角抽了抽,想反駁,但實在又無力反駁。
劉勝華答應(yīng)他,每個月給他三千塊錢,作為領(lǐng)班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