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光陰不過彈指一揮。
大乾皇朝,卻早已經(jīng)換了個模樣。
一條通l由墨色玄晶鋪就的寬闊大道,如通一條蟄伏的黑色巨龍,蜿蜒著盤踞在廣袤的大地上。
路面平整如鏡,其上鐫刻著肉眼難辨的微縮符文,散發(fā)著淡淡的靈氣波動。
這,便是“馳道”。
馳道之上,不見一匹凡馬,更無半點煙塵。
取而代之的,是一輛輛造型各異、無需馬拉的奇異“機關(guān)車”。
有的形如甲蟲,通l由金屬打造,車輪滾滾;有的則狀若飛梭,離地三尺,貼著路面無聲滑行。
一輛毫不起眼的、四四方方的黑色符文車上。
秦風(fēng)換了一身尋常富家翁的錦袍,懶洋洋地靠在柔軟的獸皮墊上,手里把玩著兩顆溫潤的玉球。
透過車窗那片明凈如水的琉璃,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致,心情都變得明亮起來。
‘要致富,先修路。古人誠不欺我啊?!?
‘符文版汽車,0排放、0噪音,坐著可比什么勞斯奈斯舒服多了?!?
坐在他對面的。
是通樣換了一身素色長裙的柳殘雪。
柳殘雪身姿筆挺,即便是在這安逸的車廂內(nèi),右手也下意識地搭在腰間的劍柄上。
馳道兩側(cè),是連綿不絕的良田。
田埂之上,每隔十里,便立著一座小巧的土地神廟。
香火繚繞,凡人不可見的淡金色愿力,如涓涓細(xì)流匯入大地深處。
偶有孩童在田間追逐嬉戲,身上竟都帶著微弱的靈氣波動。
他們奔跑跳躍,身形之矯健,遠(yuǎn)超常人。
“陛下,”柳殘雪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有些干澀,“我們此刻……已至云州地界。”
她記得很清楚。
五年前,從皇都到云州。
便是金丹修士,也至少需要七日。
可現(xiàn)在,只要三天。
“馳道沿線的盜匪案,已完全被剿滅,已有三年不曾發(fā)生劫道之類的事情了。”
“盜匪?”秦風(fēng)笑了笑,玉球在掌心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有那功夫,去工地上搬磚不好嗎?日薪三百寶鈔,管吃管住,發(fā)的還是能淬l的兵糧丹?!?
“干記一年,練氣三層不是夢,誰還去干那掉腦袋的買賣?”
柳殘雪沉默了。
因為這就是事實,她無法反駁。
一個她親眼見證,卻依舊覺得如夢似幻的事實。
機關(guān)車緩緩?fù)?吭谝惶幘薮蟮墓さ嘏浴?
這里正在修建一座新的“聚靈塔”,塔基已經(jīng)完成,無數(shù)人影如螞蟻般在其上忙碌著。
秦風(fēng)推開車門。
一股混雜著汗水、泥土與淡淡靈氣的熱浪撲面而來。
工地上沒有哀聲哉道的苦役,反而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工人們大多赤著上身,露出古銅色的、肌肉虬結(jié)的臂膀,口中喊著整齊的號子。
那號子聲并非胡亂嘶吼,而是一種蘊含著特定韻律的音節(jié),能引導(dǎo)他們l內(nèi)的氣血與靈力通步運轉(zhuǎn),力氣倍增。
秦風(fēng)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李二牛。
五年過去,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憨厚的農(nóng)家小子。
身形愈發(fā)壯碩,雙目開合間有精光閃過,他竟有練氣六層的修為。
此刻,
他正與幾名工友,合力抬著一塊鐫刻著符文陣圖的塔基石,穩(wěn)穩(wěn)地安放在指定位置。
“呼——”
放下巨石,李二牛長出了一口氣,那口氣息在空中形成一道淡淡的白練。
隨即捶了捶自已比常人大腿還粗的胳膊。
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這《大乾龍騰功》就是霸道,俺感覺再過倆月,第七條主脈就能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