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猛的推開錄音棚的房門,林歲歡臉上笑容如同夏日的陽光般燦爛。
她帶著點小得意和分享的急切,迫不及待走向陳澈和華惠靈所在的小客廳。
此刻客廳里坐著不少人,她卻沒有注意到沙發(fā)另一端那道白色的身影。
完全沉浸在了陳澈給她的那首旋律抓耳、節(jié)奏歡快的新歌里。
特別里面那句:“壞男孩就像昂貴的玩具,但我就是心甘情愿”讓她覺得陳澈簡直寫到了她心坎上,發(fā)現(xiàn)了她的心聲。
興奮之下,她像只輕盈的小鳥般撲向沙發(fā)上的陳澈,目標十分明確。
然而就在身體即將撞上陳澈的前一刻,林歲歡明亮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理智。
她硬生生剎住了撲去的沖勢,身體在空中有一個微小卻精準的停頓,避免了任何可能碰到陳澈左臂支架的動作。
她的動作從莽撞的飛撲瞬間切換成了小心翼翼的俯身,然后才在陳澈抬起頭,卻完全來不及反應的錯愕目光中。
“?!钡囊宦?,結結實實的在他右側臉頰上印下了一個帶著草莓甜香的吻。
“陳二,那首歌我太喜歡了!”
她抬起頭,聲音里滿是雀躍,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激動道:
“你真是天才,我說真的?!?
說完這句話,林歲歡開心的笑著,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秦雅南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徹底消失,如同被寒霜瞬間覆蓋。
她那原本帶著長途飛行疲憊,卻因見到陳澈而柔和下來的眼神,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審視和難以置信的震驚。
她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杯中的茶水表面泛起細微的漣漪。
那身優(yōu)雅的小香風西裝似乎也失去了溫度,讓她周身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氣壓。
她的目光沒有立刻看向林歲歡,而是死死釘在陳澈的那張臉上,固然看不見唇印,卻仍在確認眼前這一幕的真實性。
華惠靈手中的茶杯則差點失手滑落,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驚愕。
她看看笑容僵在臉上、眼神開始出現(xiàn)驚詫的林歲歡,又看看面沉如水、氣息冷冽的秦雅南,最后目光落在陳澈臉上。
因為位置的緣故,她看得見,那個粉紅唇印在陽光斜照下格外刺眼。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來打破這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寂靜,卻發(fā)現(xiàn)喉嚨發(fā)緊。
她只能在心里哀嘆一聲:
這小祖宗!
此時陳澈整個人都懵了。
臉頰上溫軟的觸感和淡淡的香氣還未散去,一股危機感便排山倒海般襲來。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秦雅南身上散發(fā)出的寒意,幾乎要將他凍僵。
他下意識的想抬手擦臉,但左臂的固定器提醒著他的不便,只能用右手僵硬的、緩慢的抬到一半,又尷尬的停在半空。
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他看向秦雅南,眼神里充滿了“這是個意外”、“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無辜。
但秦雅南冰冷的側臉和緊抿的唇線,讓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小桃奈不知何時也跟了出來,站在走廊的盡頭,正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清澈的眼眸里瞬間溢滿了擔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小手緊張的絞著衣角,悄悄后退半步,將自己隱在走廊陰影里,大氣也不敢出。
死寂。
此時仿佛只有庭院里隱約傳來的鳥鳴和遠處傭人細微的走動聲,這些聲音反而更襯得這客廳里的寂靜如同實質。
林歲歡臉上的笑容終于徹底垮掉了,她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秦雅南的存在。
看著同父異母的姐姐,此時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再看看陳澈臉上刺眼的印記,一股莫名的心虛和懊悔涌上心頭。
只是林歲歡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那抹情緒一閃而過,她便重新展開笑顏道:
“阿姐回來了?什么時候到的?!?
“celine!”
華惠靈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嚴厲的呵斥,試圖挽回局面。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樣子,沒看到阿澈身上有傷嗎,萬一撞到了怎么辦?!?
她刻意強調(diào)了“傷”字,試圖將焦點轉移到林歲歡的冒失行為上。
而非那個吻本身。
林歲歡沒理解華惠靈的用意,一向被慣壞的她還有點小委屈,嘟嘴道:
“我注意到了嘛,沒有碰到?!?
“你…”
華惠靈心里知道,林歲歡不會輕易低頭認錯,可如今她還是服了這個妹妹。
受西方文化影響。
親吻臉頰算不上什么過失舉動。
可道理只是道理。
不說華家并未完全西化,反而很注重東方文化傳承,有些事沒那么開放。
單單看林歲歡從出現(xiàn)到最后一吻,只要人不傻,就知道超出了某種范圍,就算是西方文化里,這些舉動也是超綱的。
畢竟西方就算再開放,那還是存在倫理道德的,否則他們不會整天標榜文明。
無論從任何角度看,林歲歡的行為真是可大可小,就看秦雅南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