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兄弟,你帶人走,我和一部分兄弟斷后?!?
“回去記得給東家說,記得給我們加錢,加錢?。 ?
刀疤臉說完,帶著十來個人,反向朝大胤士兵迎了上去。
當胡三和一批黑衣人押著工匠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刀疤臉等十多人也消失在副都尉泄恨的刀下。
朔州城,血色黎明。
當那面血色大旗刺破韃子軍陣,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現(xiàn)在守軍絕望的視野中時,巨大的狂喜和悲愴同時撕裂了每一個人的心臟!
“援軍到了!殺韃子??!”
奚勝帶著一百陌刀營,一百名壯漢陌刀揮斬,將涌上城頭的韃子劈成兩半,腸子和腦漿流了一地。
城門打開,郭洛帶著九百精銳騎兵,如一道黑色旋風般殺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西北方向和東北方向煙塵大起,喊殺聲陣陣。
不好,原來早有埋伏!
折蘭王和婁煩王得知身后出現(xiàn)近五千大胤士兵,而且城中升起三道狼煙的時候,就感覺事情不對勁。
韓延壽和呼延牯兩人見狀也是大驚失色。
他們馬上明白,被趙暮云留下來守朔州的部將,絕非等閑之輩。
這十多日的苦苦頑抗,便是利用城池之固,將他們的兩萬大軍拖疲憊,然后用生力軍圍殺。
兩萬韃子,這幾天的攻城死亡的有二千之多,受傷的更多。
最要命的是,天氣炎熱,受傷的士兵傷口流膿發(fā)炎,導(dǎo)致很多士兵發(fā)高燒,咳嗽!
而那些來不及處理的尸體,十多天時間,早已腐爛變臭,蒼蠅亂飛。
韓延壽擔心會引起瘟疫,早就有勸兩位大王撤軍之意。
現(xiàn)在好了,不用勸,兩位大王的兵馬陷入內(nèi)外夾擊的危險境地。
“撤!撤回草原!”
婁煩王不甘心地下達撤退命令,“通知蔚州那邊,也趕緊撤!”
夏天就不適合草原民族作戰(zhàn)!
這次勉強而為,也是在得知趙暮云被調(diào)離的情況下而悍然出兵,冒著巨大風險,火中取栗!
結(jié)果,還是被燒到了手!
折蘭王也是非常郁悶撤退。
他已經(jīng)是第三次鎩羽而歸了!
朔州、抑或趙暮云,他發(fā)誓再也不再碰了。
韃子如潮水般退去!
鐘大虎帶著朔州都尉府僅存的數(shù)百士兵,血淋淋站在城頭,朝著城下發(fā)出震天怒吼:“我們,贏了!”
“老韓,我們贏了!老韓”
然而,鐘大虎激動地走向韓忠,準備勝利的喜悅時候,卻看到韓忠的身軀,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撐,軟軟地倒在攙扶他的親兵懷中。
他雙目緊閉,臉色灰敗如死人,胸前那一片暗紅已經(jīng)凝固,氣息微弱得幾乎斷絕。
那封被鮮血和汗水浸透,寫著“血肉為城”的趙暮云手書,從他無力松開的手中飄落,掉在混雜著血泥的城磚上。
“老韓!”
鐘大虎悲愴的呼喊響徹城頭。
“韓哥!”
林豐和田慶趕來,卻發(fā)現(xiàn)重傷昏迷的韓忠。
城下,奚勝帶著陌刀營將上百韃子留在了豁口,郭洛帶著九百精銳騎兵追在撤退的韃子后邊,盡可能多收割生命。
一員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將領(lǐng),帶著三名都尉裝束的武將也進了蔚州城。
“我是蕭徹云,晉王的舊將!這三位是代州、忻州、嵐州的折沖都尉?!?
“蔚州,由我們接管了!”
什么!
鐘大虎、林豐和田慶三人頓時臉色大變,怒視蕭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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