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嚴(yán)一開始見劉永看得入神,心中暗自得意。
這西關(guān)驚鴻舞是他特意為劉永準(zhǔn)備的,目的就是想要借此機(jī)會拉近與劉永的關(guān)系。
聽了劉永說的話,李仲嚴(yán)更是歡喜,覺得此次拉攏劉永之事已有了七八分把握。
誰承想劉永也只是看了一會兒,便又低下頭飲酒。
李仲嚴(yán)一時之間也有些捉摸不透這劉永的想法,究竟應(yīng)了還是不應(yīng)。
思緒輾轉(zhuǎn)間,為首那名舞姬卻引起了李仲嚴(yán)的注意。
雖以輕紗覆面,僅露出一雙深邃勾人的眼眸,眼波流轉(zhuǎn)間,便足夠?qū)⑷说男纳窬鹑 ?
只看了一眼,坐于上首的李仲嚴(yán),目光幾乎是瞬間便被那為首的舞姬牢牢鎖住,手中酒杯微傾都未曾察覺,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驚艷與貪婪。
反觀一旁的劉永,雖也看著舞蹈,面色卻依舊平靜無波。
甚至趁李仲嚴(yán)失神之際,微微側(cè)目瞥了他一眼,幾不可察地輕輕搖了搖頭,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鄙夷。
一舞終了,劉永假意拊掌稱贊了幾句“妙極”。
隨即又話鋒一轉(zhuǎn),似笑非笑地對李仲嚴(yán)道:“相國真是好雅興,不知從何處尋來這般動人的西域佳麗獻(xiàn)舞,著實讓下官大開眼界。”
李仲嚴(yán)擺了擺手,頗為慷慨道:“劉大人喜歡便好,喜歡便好,只要能讓御史盡興,便是她們的造化?!?
只是他沒想到西昭舞姬竟還有此等絕色。
劉永聞并未多,也無意在此等多留,更不想留下任何與李仲嚴(yán)過分親近的把柄。
他又草草說了幾句場面上的客套話,便推說家中還有要事亟待處理,起身告辭。
“初回京城,家中還有要事,下官在此謝過相國大人美意?!?
李仲嚴(yán)見狀,心中暗罵對方滑頭,卻也不敢強(qiáng)留。
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滿,也只能親自將劉永送出相府大門,直至看著他登上馬車離去。
馬車緩緩駛離相府,劉永身邊隨侍的小廝才低聲疑惑道。
“大人,怎的這么早就出來了?李相他……”
車內(nèi),劉永閉目養(yǎng)神,聞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淡淡道。
“與一塊行將腐朽的木頭,何必浪費太多口舌,朽木終究是朽木,即便一時浮于水面,時日久了,浸透了水,自然會沉底,這日子也過不多時了。”
小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送走了劉永,一直躲在廊下關(guān)注著情況的小張氏趕忙湊上前,急切地問李仲嚴(yán)。
“相爺,情況如何?劉御史他……”
李仲嚴(yán)正因劉永的敷衍和一無所獲而心煩意亂,對小張氏的耐性早已耗盡,根本不想與她多,只是極其敷衍地?fù)]揮手。
“你還想如何?凡事哪有那么容易,讓你不必心急,沉住氣?!?
小張氏被訓(xùn)斥一番,嘴上不敢多說,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就是你自己急著請人家來的,沒成事竟就變成我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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