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是李知安打的,力道之大,打的李憐音歪倒在地,半邊臉腫起。
“你罔顧相府顏面,今日賓客云集你卻在此胡鬧,這一巴掌便是替相府和趙家打的。”
短短一句話,同時把偌大的相府和趙家都架到火上。
李憐音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趙彥之身上,企圖他能幫自己說上兩句話。
但趙彥之嘴只是翕動兩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反駁李知安相當于忤逆長公主,這一切也只能讓李憐音先受著。
李知安心中冷笑,李憐音以為自己攀上了個高枝,高高興興進了趙家,殊不知這才是火坑。
李仲嚴用錦帕擦了擦額角的汗,拱手對著齊飛嫻行禮道:“下官家教不嚴,失禮于長公主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齊飛嫻給柳若薇使了個眼色,隨即沉聲道:“相府真是好家教,本宮今日也算開了眼!”
說完便拂袖而去,柳若薇也拉著李知安離開。
今日的梅花卻是沒有這一出戲好看,等宴席結束,這件事情便會在京城傳開。
趙彥之想到自己汲汲營營才有的名聲,就這么被毀于一旦,竟對李憐音也生出不滿。
若不是她今日這么鬧,他又怎么會得罪長公主和鎮(zhèn)國公府的人?
“快看,她流血了!”
循著聲音望過去,李憐音濕透的襦裙下透出血色,順著水暈開。
趙彥之臉色驟變,立刻將李憐音抱起,急匆匆地向相府客房奔去,小張氏也慌忙地讓丫鬟去叫府醫(yī)。
一場賞梅宴讓相府和趙家都淪為了京城的笑柄。
柳若薇拉著李知安跟上了齊飛嫻,等到了沒人的地方,齊飛嫻的腳步才停下。
周圍的下人被吩咐退了下去,只有他們?nèi)齻€人在此。
“多謝長公主殿下相助。”李知安對著齊飛嫻行禮。
結果后者只是冷笑一聲:“還真是沒用,居然淪落到和這種腌臜玩意兒平起平坐?!?
雖說話語里是嘲笑,但齊飛嫻并沒有惡意,李知安也知道。
“女子不必總盼人恩寵,不如在外講學教書,游歷名山大川,也好過做深閨怨婦?!?
齊飛嫻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來:“有人說的沒錯,你倒還真是個妙人?!?
剛說完,轉(zhuǎn)而臉色一沉:“但本宮也要提醒你,今日你能僥幸躲過一劫,不代表日后也能如此,在這京城之中,步步皆是陷阱,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李知安聞,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知安明白,多謝公主殿下教誨。”
“行吧,本宮還有要事?!闭f完,齊飛嫻頭也不回地走了,李知安和柳若薇行禮相送。
等到人走了,李知安卻感覺有哪里不對勁。
按理來說她和這位長公主并不相識,就算是給太子診治,也從未見過。
可她為什么總覺得,這位長公主殿下時不時在看她?
“若薇,長公主殿下是你找來的嗎?”李知安轉(zhuǎn)過去問旁邊的柳若薇。
柳若薇搖了搖頭,她也挺奇怪的:“我在女客那邊等你,見你遲遲不來,后又聽聞你落水便想趕緊過來,在來時的路上碰到的長公主殿下。”
當時長公主也是行色匆匆,直直地就朝著池畔那個方向去了。
李知安越發(fā)不解,這聽上去不像是路過,更像是奔著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