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沈清薇徹底失態(tài),啞然地低呼出聲。
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無法相信他剛剛是說了什么離譜的話。
雖然自己的的確確一定會和顧淮序離婚。
但是他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么嗎?
“季、季燼川,您究竟是中了什么藥?”
“您莫不是已經燒糊涂,發(fā)瘋了?”
季燼川沒有答復。
因為解藥的藥勁已經上頭,在雙重的刺激攻擊之下,他說完那句話就一頭昏厥在了沈清薇的肩上。
沈清薇一動也不敢動,等季燼川滾燙的額頭將她的神智灼得清醒了幾分,她才確信他已經失了意識。
沈清薇咬著牙,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季燼川給放到了地上。
她一個孕婦,是無能為力再搬動他了。
但是好歹,沈清薇自己解放了。
她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摸著自己的肚子心有余悸。
“果然是胡話?!?
沈清薇見他昏迷不醒,反倒松了口氣。
好在地上有地毯,他剛剛那一跤摔得應該也不算嚴重。
她趕緊就要離開,余光卻瞟到季燼川衣衫不整,甚至腹部往下有個無比明顯的撐起。
沈清薇的臉頰瞬間變得滾燙。
她趕緊拍拍自己的臉,猶豫了一下。
他就這么躺在地上如果著涼了……醒來會不會記得一切,然后和自己算賬?
沈清薇趕緊又去扯了一條毯子過來,然后隨便胡亂的打開便丟在男人的身上,接著不敢再多看一眼趕緊落荒而逃出了房間。
沈清薇靠在門上將自己的呼吸調整了一下,這才拔腳離開。
走廊上,一個女仆匆匆朝著這邊而來。
看到沈清薇時,她似乎有些慌張。
“沈小姐?!?
女仆低著頭退到一旁,等著沈清薇過去。
沈清薇并沒多想,點了點頭便快步地過去了。
女仆暗暗松了口氣,等著沈清薇徹底走遠她才又轉身朝著那個房間走去。
到達目的地,女仆只猶豫了幾秒鐘便伸手握住門把手,正要推開,身后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要干什么?”
女仆嚇了一跳。
她扭頭看見折返回來的沈清薇正一臉質疑地盯著自己,頓時一臉煞白。
“沈,沈小姐,我,我,我只是按吩咐來問先生,要不要……要不要……”
女仆滿面潮紅的低下了頭去。
沈清薇走上前來:“要不要什么?”
“你可千萬別撒謊,不然我問一問圖管家,什么謊都會不攻而破。”
“你到季先生房門口來,鬼鬼祟祟,形跡可疑。你非要我說破嗎?”
女仆雙腿一顫,差點跪在地上。
“我,我什么也沒有做,沈小姐您別冤枉我啊?!?
說完她就拔腳跑了。
沈清薇搖了搖頭。
就這個膽子還敢來做這種事。
事后如果被季燼川發(fā)現(xiàn),她還有命能活嗎?
沈清薇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她心里還惦記季星淺,但只怕這屋子里的那塊肥肉會被更多人惦記。
想到季燼川今晚所有的克制和隱忍,沈清薇到底沒有忍心離開。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圖南才領著醫(yī)生急匆匆而來。
看到沈清薇在門口守著他還愣了一下。
“沈小姐?您——”
圖南滿目震驚。
沈清薇面色如常:“進去看看吧。”
“我去星淺那里瞧一眼?!?
說完她就點點頭然后大步地離開。
等圖南帶著杰森進到屋內后,看到季燼川竟然倒在地上,二人臉色大變趕緊上前。
結果竟然發(fā)現(xiàn)先生怎、怎么衣衫不整?
杰森看到桌上自己的醫(yī)療箱有被動過的痕跡,有看到垃圾桶里有針筒。
他拿起桌上的報告單又撿起針筒,對正努力將季燼川扶起來的圖南說道:“看來,我們不在的時候,這里發(fā)生過一些有意思的故事?!?
季星淺正哭的慘兮兮的。
看到沈清薇來了立即伸長手臂:“沈姐姐,嗚嗚……”
沈清薇看到季星淺的額角竟然摔破了口子,也是嚇了一跳。
“怎么受傷了?”
瞧樣子還縫了幾針。
沈清薇不免心疼,立即抱著季星淺安慰。
季星淺:“水里有月亮和星星。我想去撈月亮送給哥哥,撈星星送給沈姐姐?!?
“可是好疼又好冷啊……嗚嗚……”
一旁的圖媽滿是心疼地紅著眼睛:“小姐,那可是水池子。水里的東西都是假的!”
“您做夢也能走到池子里去,這下可算是摔疼了吧?”
季星淺的病有時候令她像個小孩子。
特別清醒像個正常人的時候,聽說是少之又少。
再這么下去,只怕會做出更多偏激而又危險的行為來。
沈清薇看著這樣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兒變成這副樣子,心中對季星淺不再只是同情和憐惜,也有對毀了她這輩子的那幫綁匪的痛恨!
再想到季燼川此人,同樣的童年遭遇,他不僅也遭受了同樣的心理創(chuàng)傷和折磨,還眼睜睜地看著妹妹變成今天這幅樣子。
而且一天比一天嚴重,逐漸到可能再也救治不了的情況。
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明白了他為什么非要找到自己并將自己留在云澤山莊的原因。
“星淺,我們聽話,以后好好配合醫(yī)生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