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shí)。
一片黃色楓林之中。
雪景與黃楓交相輝映,如冰雪之中一簇簇黃色火焰燃燒,說不出的瑰麗與奇異。
某道君一襲白衣,立于黃楓之下,抬頭望著這一切,喃聲道“人,真會(huì)隨著周遭而改變嗎?”
“就像這一根根楓樹,它們已適應(yīng)濁域嚴(yán)寒,本該凋零的葉片,如今依舊似火而燃?!?
女聲微笑道“道君是覺得自已太心善了,想改變一下?畢竟當(dāng)時(shí)你完全可以殺了妖歌,葉綰,還有那些黑面人?!?
某道君搖頭“并不是,我始終覺得,善惡若舉棋不定,便成了最鋒利的刀,持刀者總說‘迫不得已’,可被割傷的,永遠(yuǎn)是那些不曾傷人的草木?!?
“我覺得,自已善得還不夠?!?
女聲“道君心不染塵,衣不染塵就好,還有你喜歡就好!”
“只是,李十五也說自已還不夠善?!?
某道君一愣“時(shí)雨,你怎么知道的?”
女聲笑道“上一次,道君對(duì)戰(zhàn)妖歌等人時(shí),我看到他站在數(shù)里外,千丈高空之中?!?
“他看不見我,我卻能看見他,所以聽他親口說的?!?
某道君怒急“這個(gè)孽障,他也配稱自已善?”
女聲道“可是,他真的‘善’?。 ?
也是這時(shí)。
虛空好似平靜湖面丟進(jìn)一顆石子,肉眼可見的泛起一圈圈漣漪,不斷蕩漾開來。
在漣漪中心處,一座十丈高青銅門戶,緩緩顯化而出,上銘刻有一座龐大神山,被數(shù)不清星辰日月盤旋環(huán)繞畫面。
接著,一位白須老者從中走了出來。
老者身披青灰色云紋道衣,一雙眸子深不可測(cè),甚至連風(fēng)雪靠近他都是會(huì)被扭曲,而后自行消散。
老者低頭,望著下方一襲白衣身影。
笑得頗有深意“沒錯(cuò),就是你了,九升之人,這張臉對(duì)得上?!?
十五道君見狀,俯身鄭重一禮“前輩,認(rèn)識(shí)我?”
老者道“算見過!”
某道君抬頭“這位前輩,可是有事?”
老者“是有事,畢竟后生你如此大才,卻屈身在這不見天日濁域之中,未免太過可惜了。”
老者口中這個(gè)‘才’字,咬得極重。
十五道君神色不變,只是輕輕點(diǎn)頭:“前輩謬贊,不過身處何地,皆隨緣法,若說可惜,不過是旁人眼光而已,晚輩并不在意?!?
老者眸光一凝“后生,你之大‘才’,可得用對(duì)地方啊,畢竟有不少后生摩拳擦掌,對(duì)你之‘才’名欽佩不已,太想見你一面了!”
話音一落,老者甩袖一揮。
某道君沒有絲毫反抗余地,落入青銅門戶之中,再不見蹤跡。
另一邊。
李十五走進(jìn)小城。
至于妖歌身后,果真多了三男一女四位奴仆。
只聽他嘀咕道“過兩日,我得去尋李十五麻煩了,上次那么多人問罪于他,可見他是何等的多端!”
女子奴仆吐著瓜子殼,斜眼打量他道“主人,還嫌丟人不夠,這是又湊上去挨揍了?”
妖歌怒目“大膽!”
至于李十五,同樣心中思索不斷,他在琢磨自已的‘九升官身’多久下來,鎮(zhèn)獄官有些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