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為師再問一句,你當(dāng)真不愿意將種仙觀讓給為師?”,老道冷不丁問了一句。
“呵呵,你做夢吧!”,李十五輕蔑一笑,“還是那句話,老子寧愿讓給條狗!”
只是他話音竟是不再年輕,反而沙啞低沉異常,說不出的老邁,就跟夜梟啼哭一般的瘆人。
李十五依舊未抬起頭,且他自個兒,也依舊不曾注意到發(fā)生在自已身上的驚悚之事。
此時此刻。
一道道目光,皆是朝著那只直立在地上,似能洞穿世上所有玄機的‘天之眼’望去。
爻帝“站在天眼一丈之內(nèi),與之心神相連即可!”
他又道“諸君,大爻疑團重重?!?
“祟,天地?zé)o靈,我等記憶缺失,大爻宛若被困無盡深海中一座孤島,沒有過去亦沒有未來……”
“這一切的一切,困擾我等久矣!”
“所以,哪位愛卿想第一個以‘天’之視角,來看一看這大爻山河?”
日官臨川一步站了出來,其足足百丈之高,若大日橫空,橫壓一切。
他并未多講,只是一步一步,自萬丈階梯踏足而下,同時偉岸身形,也隨之漸漸化小。
幾息之后。
臨川已站在‘天之眼’一丈之內(nèi),他之身形,也是化作常人般大小。
“如此,就讓我來試上一試!”
臨川一身粗布麻衣,面部立體宛如雕刻,整個人充斥著一種,仿若與天地共生般的古老之意。
此刻。
他望著豎立在自已身前的‘天之眼’,沒有絲毫猶豫,便是牽動一縷心神融入‘天之眼’瞳孔之中。
瞬間,一種尤為奇異的感覺遍布全身。
那便是身前這只眼,就仿佛長在他身上似的,他能借用這只眼的視角,來重新審視這些人,甚至審視整個大爻。
“嗯?”,爻帝冷哼一聲。
他察覺到,臨川似乎想用‘天之眼’視角,朝著自已瞅來。
臨川道“爻帝恕罪,剛與‘天之眼’視角相連,有些不太熟練,是我逾矩了?!?
隨著他心念一動,‘天之眼’視角一轉(zhuǎn),朝著爻帝身旁的豢人宗國師望去。
天眼視角之下,豢人宗國師周遭那層薄霧蕩然無存。
“這……”
臨川也未見過其真容,此刻竟是看到,對方居然同其他豢人宗修士相同,是一名頭戴高高紅帽,穿白袍的胖子,只是比想象中年輕太多。
“臨川!”,某國師低喝一聲,似有些怒了!
“抱歉!”
臨川繼續(xù)以心念,控制著天眼視角。
這一次,他看向了白晞。
只見白晞明明獨自站在那里,偏偏他身后,白晞,白晞,密密麻麻全是白晞……
“白晞君,你?”
臨川神色前所未有震動,似遇到自已所不能理解之事。
“日官大人,白某鏡像是比尋常假修多了一點,何必這般見怪?”,白晞輕笑。
臨川屏息凝神,并未多說什么。
只是以天眼視角,直接穿透這處空間,望向大爻三十六州,甚至朝著更遠(yuǎn)處望去。
然而,一切如故。
天眼視角,與他用自已眼睛去看,似并沒什么不同,也無任何異常。
山依舊是山,水依舊是水,大爻……也依舊是那個大爻。
“怎會如此?”
臨川凝眸,覺得這‘天之眼’莫非空有其表,并不能看透這世間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