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亢奮一陣子之后,重新坐了下來,取出一壺酒仰天狂飲,眼中滿是暢然笑意。
李十五問:“你縱火教有五萬教徒,每個人都修了賭?有那么多只賭蟲?”
落陽解釋:“當(dāng)然不是,我縱火教人員頗為雜亂,其中甚至還有十相門的,當(dāng)然不是背刺狗和害群馬,這兩玩意兒人見人嫌,見之直接打死?!?
“至于為何整整五萬教徒,以自已命下注了一場必輸局,待到‘破冰’之日那天,你就懂了?!?
李十五問:“你在縱火教地位如何?”
落陽想了想,解釋道:“我教三長老帶我入教的,他似將我看成晚輩弟子,且一直以來對我頗為照顧?!?
“因此,我還算混得開,至少能做到隨意出入教內(nèi)。”
他嘆了口氣,怪里怪氣道:“不過說白了,依舊是個小人物罷了,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聽燭堂堂國之尊喔,那多威風(fēng)!”
只是話音剛落。
又一聲響起:“你是在說我?”
一襲卦衣如雪身影,雙手負(fù)在身后,緩緩自夜色中走出,神色平靜望著兩者。
“喲,堂堂國師大人居然來這種腌臜地方,可別臟了您那一身雪白袍子。”,落陽白了一眼,語氣并不怎么客氣。
“棠城山官李十五,拜見國師?!保钍迤鹕?,俯身鄭重行了一禮。
聽燭點(diǎn)頭:“隨意即可?!?
而后望向落陽道:“你脖子上有一道紅線,這是……”
落陽直接打斷:“咱可不瞎,自已脖子上有一條血痕會不知道?”
聽燭不再搭理,而是同樣走到五臟殿前,取了一張竹椅坐了下來。
口中道:“這段時日以來,我以國師權(quán)柄,翻閱大爻一切古老典籍,還有查詢民間一切奇聞異志?!?
他搖了搖頭:“‘種仙觀’三字,沒有任何記載,也并未在任何地方出現(xiàn)過?!?
李十五神色晃動一瞬,隨即笑道:“這可是不世之仙緣,不被記載才是正常的,證明其珍貴不可。”
夜愈發(fā)深沉,身后五臟殿彌漫血腥味,也愈發(fā)濃郁。
三人之間,如今似乎并無多少話講,不過各自沉默,心中各種念頭翻涌。
“李爺,你們都在?。 保坏览先寺曧懫?。
原來無臉男又是扮作個小老頭兒,此刻正提著個食籃,小跑著朝這邊而來。
在他身后,胖嬰打著哈欠,看落陽眼神警惕滿滿,似在琢磨要不要想個法子弄死他。
“各位爺,嘗嘗?”,無臉男將食盒攤開,接著道:“咱這幾日在花樓當(dāng)龜公,今夜有幾個大爺張羅了一桌席面,這些都是沒咋動過筷子的,你們可別嫌棄……”
就在這時。
虛空之中,一道年輕男聲響起:“諸位道友,這好酒好肉,在下可是不請自來了?!?
接著一道女聲略帶羞澀道:“道君,此地皆是男兒,我在這兒是不是有些不好。”
“時雨,我等修行中人,何必拘泥于小節(jié)?”
“嗯,知道了?!?
年輕男聲又是笑道:“諸位道友,我近來常觀天勢,如今大爻大變在即,難得這般齊聚,不如共飲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