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見這一幕,李十五滿心不解。
只是,他也不想去了解了,所謂猶豫不決,必生事端!
他抬手之間,一把古樸紙弓化形而出,上面凝聚有一根猩紅箭矢,仿佛帶著種湮滅一切之殺機(jī)。
接著滿弓如月,沒有任何遲疑,對(duì)著半空中那道身影呼嘯而去。
然而,驚變起。
一道突如其來身影,自虛空之中顯化,攔在田不慫身前。
其身披大黑斗篷,整個(gè)人藏匿其中看不真切,偏偏紙人羿天術(shù)化出的一箭,在其身前自行潰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十五拇指眼球驀然睜開,直勾勾注視著那道身影,清晰看到,對(duì)方身后竟是有成千上萬道扭曲身影,它們雙眸猩紅,口中嘶吼不斷。
“原來是縱火教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yuǎn)迎!”,李十五念叨一句,俯身行了一禮。
如此醒目特征,除了縱火教還能有誰?只是眼前出現(xiàn)這人,并不是他曾經(jīng)有過交集的三長(zhǎng)老。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他又是一問。
“縱火教,大長(zhǎng)老!”
“原來是大長(zhǎng)老前輩,您這突然現(xiàn)身,是要救下田不慫?”
“不是,我要帶走之人并非田不慫,而是……他手中那具木偶!”
李十五瞳孔猛地一縮,不要人,只要木偶?
“錚!”
“錚!”
“錚!”
忽然之間,一道道尖銳刺耳聲響起。
竟是田不慫手中提著的那具木偶,身上十六根懸絲開始一根根崩斷,一根接著一根,直至徹底失去束縛,從空中墜落下來。
在其落地的那一剎,身形開始一寸寸長(zhǎng)大,眨眼間功夫,就是從一只木偶,化作一位活生生的人。
這人是一位滿頭花白老者,約莫六十上下,身形干瘦無比,穿著一襲粗布麻袍。
只是老者缺了只耳,少了只眼,面上一道道疤痕,甚至下顎都被人一刀給砍了,導(dǎo)致牙齒都包不住,看上去驚悚無比。
“嘿,嘿嘿!”,老者一聲聲笑著。
接著更是仰天大笑起來:“成了,老子終于成了!”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這戲修的第一境,老子終于是邁過去了!”
見此一幕,李十五朝著半空中田不慫望去,對(duì)方生機(jī)正以肉眼可見速度,開始消散著。
于是心念一動(dòng),因果紅繩收回手中。
田不慫也跟著自空中掉落,卻不是血肉墜地的那種悶聲,而是類似木頭的生硬“邦邦”聲。
李十五收回目光,轉(zhuǎn)而注視著眼前老者:“方才一直說我不如那老東西的,其實(shí)是你吧?”
“敢問,如何稱呼?”
老者少了下顎,話語聲有些漏風(fēng)道:“也不是不如,反正就是對(duì)你怕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