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場各家修士,約莫兩百之?dāng)?shù)。
聽到老人話,自是一陣慌亂。
此時,李十五卻是猛然回頭,眼神不善:“誒,安靜行不行,老子正和它賭呢!”
“區(qū)區(qū)一煉氣九層,也敢如此無理?”
“額,白晞教我修行的?!?
此話一出,那修士瞬間滿臉憋紅,生生將口中之話,給重新咽了回去。
李十五收回目光,長呼口氣,此刻他眼中,已是數(shù)條血絲泛起,似快要陷入這場賭局之中。
“老東西,咱繼續(xù)?!?
瞬間,骰盅搖晃聲再起,混合著這無處不在的刺鼻血腥味,一種緊張之感,抑制不住的在現(xiàn)場每個人身上蔓延。
只是,結(jié)果依舊如此。
一四二點小,李十五敗。
五五六點大,李十五敗。
二二三點小,李十五敗。
就這么頃刻功夫,又是十賭十輸。
“呵呵,就不信了,他娘的一局都贏不了?!?
李十五眼露兇光,只覺得渾身燥熱,口干舌燥,他此刻狀態(tài),和凡人中那些輸急眼的賭徒,并無區(qū)分。
“小友,可是你桌上沒籌碼了。”
“腿,要不要?”
“額,只要是你的,可以?!?
老人剛一說完,便是見李十五手一揮,一只只人腿被他取出,將賭桌堆滿,甚至在一旁摞成小山一樣。
怕是不下,兩百多只。
老人:“……”
眾修:“……”
望著這荒誕且驚悚一幕,眾人盡皆音啞,似不知怎么形容心底這種感覺,就覺得,真他娘的扯淡!
至于李十五,將胸前道袍松開,似乎這樣能涼快一點,又重新取出一副賭具。
“呵,咱們繼續(xù)?!?
“好吧?!?
時間點滴流逝著,賭坊中其余一萬張賭桌,漸漸安靜下來,不再繼續(xù)開賭,一道道目光,盡皆匯聚李十五處。
可惜結(jié)果,依舊沒什么變化。
輸。
輸。
還是輸,不停的輸。
李十五雙目充血,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暴虐異常,已然讓人覺得可怕至極。
而在場眾修,同樣心沉入谷底,手心之上更是起了層細(xì)密手汗,緊張到呼吸不暢。
二百三十一場賭,李十五沒贏過一局。
“繼續(xù),咱們繼續(xù),老子別的沒有,偏偏就是腿多!”
李十五嘶啞吼著,而后柴刀落入手中,不作絲毫遲疑,就要當(dāng)面砍腿。
見這一幕,老人忙伸手阻止。
搖頭道:“小友,別砍了,老朽真是覺得無聊透頂?!?
“故此,不接受你再以腿下注?!?
老人盯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李小友,和你打交道,是真的累??!”
李十五雙目圓睜:“那你又待如何?”
“自然是,玩點刺激的,加注!”
“加注?”
“不錯?!?,老人點頭,又道:“先前耳邊聽聞,你是此鎮(zhèn)山官,這些百姓,受你所轄。”
“所以,他們的命,就是你新的籌碼!”
“小友,可敢以此為注,和老朽賭上幾局?”
“只要你能贏一局,你之前輸?shù)舻?,盡數(shù)歸還?!?
李十五愣了一瞬,而后嘴角咧開,露出一個極度病態(tài)且夸張的笑容。
幾乎沒有思索的點頭:“好,就用他們命賭?!?
此話一出,在場眾修皆怒。
“你叫李十五,身為一方山官,豈能如此兒戲,以近二十萬生靈之命供你下注?”
“李十五,即使你與星官白晞交情匪淺,你敢做這種事,他絕對第一個饒不了你?!?
“你個瘋子……”
李十五摳了摳耳,莫名覺得耳邊一陣聒噪,于是毫不在意道:“把這些修士的命,也拿來給我下注吧,行不行?”
此話一出。
場面瞬間為之一靜,針落可聞。
老人則道:“小友,開始吧?!?
“這第一局,老朽要這十八萬人的一只手臂?!?
李十五呵了一聲:“可以。”
而后,雙手齊搖骰盅,一雙血紅眼睛,卻是死死將老人盯著。
“落骰無悔,開盅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