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畔雜穢語,李十五微閉雙眼,盡量平復(fù)著自己呼吸。
開口道:“大爻國教,十相門?!?
“猴相,無理猴。”
“你修國教道統(tǒng),這就是你對付人的手段?”
聽到這話,季墨仍是那副不以為意樣子。
只是道:“你一介凡人爾,懂個屁?!?
“所謂無理之猴,便是行無理之事,提無理之要求?!?
“十相門古老典籍中有過記載,我猴相一脈曾有前輩,還未修成仙時,就活生生纏死了一個仙人?!?
李十五心中一動:“纏死了一尊仙,怎么纏死的?”
季墨笑了笑,道:“我那前輩啊,打不過那尊仙。”
“好在我猴相一脈傳承足夠詭異,他使用道術(shù),纏住了那仙人?!?
“就像此刻,我纏住你這般?!?
“那仙人縱然神通廣大,可偏偏奈何不了我那前輩,甚至任何方法都擺脫他不得?!?
季墨清了清嗓,隨手拿起桌上酒壺,從李十五頭上澆下。
而后道:“這接下來啊,可就有意思了?!?
“那名仙人,活生生被我那前輩纏了二十萬年,整整二十萬年啊?!?
“無論打坐,出行,煉丹,甚至是找道侶歡好,我那前輩就這么寸步不離跟著,或在一旁搗亂,或是指指點點……”
聽到這一番話,李十五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后背直沖天靈。
他被季墨纏住這么一會兒,都是快受不了。
實在無法想象,那名仙人被纏了二十萬年,是如何渡過去的。
“你們這猴相,簡直就是一群狗皮膏藥?!?,他忍不住拍桌怒道。
見他怒了。
季墨又是貼在他耳邊,輕語道:“是嘞,我們就是一群狗皮膏藥?!?
“不止你這么說,整個大爻都這么說?!?
“一旦被我們纏上,除非你能找大能前輩弄死我們,否則,就準(zhǔn)備被纏到死吧?!?
“嘿,將一個人活活纏死,這可是我們猴相一脈,畢生最大的追求以及樂趣呢?!?
而他話音剛落。
這間不大不小酒肆,又有客臨門。
來者是一個頭戴道冠,長相蠻橫,滿身殺氣凜然的中年。
只是,令人大跌眼球一幕出現(xiàn)了。
中年背后,赫然同樣緊貼著一道身影,距離不到半步遠(yuǎn),像一坨狗皮膏藥似的。
當(dāng)他們邁步進店后,同樣愣了一瞬。
蠻橫中年問道:“那老道士,你好像不是修士啊,怎么被這猴相的雜種給纏上了?”
“對了,你被他纏住多久了?”
李十五想了想,拱手道:“今日才被纏上的?!?
一聽這話,蠻橫中年太陽穴鼓起。
“呵,才不過一日啊。”
“可我已經(jīng)被背后這個雜種,纏住了整個甲子六十年啊?!?
中年眼角有淚滑落,像是找到人傾訴一般。
“你可知這六十年,我怎么度過的?罄竹難書,罄竹難書啊!”
“這狗雜種,老子拉屎逛窯子,他都得寸步不離跟著,還說老子腎氣不足,說那窯姐長得像他那過世的太奶……”
另一邊。
中年背后的猴相男子搖頭道:“后生,你選的這目標(biāo)沒啥意思,早點玩死算求。”
季墨攤了攤手:“反正無事,慢慢玩唄?!?
李十五則望向蠻橫中年:“前輩,這猴相修士當(dāng)真如此無法無天?”
中年聞,仰天長嘯。
“這十相門,可是大爻國教啊?!?
“且門中修猴相的崽子不知多少,弄死一個,惹出一群,所以誰敢招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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