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到雪人身上。”簡知指著自家院子里的雪人。
蔣仕凡一喜:太好了!這事兒他可太喜歡干了!
別說一桶!十桶也不在話下!
溫廷彥并沒有走。
他看見隔壁的花園有雪人,他希望他的簡知也有。
哪怕,他知道,也許,從此以后,她不再是他的簡知了……
他遠遠地看著,期待簡知看見雪人的反應,就算不想再理他,看見雪人總會有一點點驚喜吧?
然而,沒想到,她不但把卡片扔了,那個討厭的蔣仕凡還給雪人澆熱水!
澆了一桶還不夠,一桶又一桶,什么意思?
眼看雪人的頭已經(jīng)化了,他忍無可忍,從車里出來,直奔過去質(zhì)問蔣仕凡。
“姓蔣的!你什么意思?”他衣服上還有早上蔣仕凡給他濺的一身泥,上午堆雪人時,又被雪打濕了半邊,樣子是有點狼狽的。
蔣仕凡見了他,嘲諷道,“沒看見嗎?下雪路滑,清理垃圾,免得知知滑倒了?!?
他從來不敢在簡知面前叫她知知,都是叫簡學姐,今天在簡學姐這個前夫面前,未必要氣勢足了!
這話卻讓溫廷彥大為光火,“你說什么是垃圾?”這個雪人怎么會是垃圾?是他送給簡知的冬日禮物!
“這個啊!”蔣仕凡又是一桶熱水,澆在那雪人上,雪人身上都冒起了蒸汽。
“你……你給我住手!”溫廷彥上前去搶他的桶。
蔣仕凡不給,兩人便在外面扭打起來了。
地上滑,作為舞蹈生的蔣仕凡占了便宜,溫廷彥在平衡能力上肯定不如蔣仕凡,幾個回合后,溫廷彥根本站不穩(wěn)了,于是蔣仕凡輕輕松松將他撂倒在地,并且揮拳就朝著他頭臉揍。
他早想這么揍這姓溫的了!
什么打人不打臉的,他可不管,這人根本就沒有臉!
溫廷彥自然也不會傻乎乎任由他打,一直試圖翻身將蔣仕凡控制,但地上太滑,他根本起不來,全程被蔣仕凡壓著揍。
直到簡知聽見動靜出來,蔣仕凡才從他身上起來,迅速竄到簡知身邊,用一種狐假虎威的眼神看著他。
溫廷彥是真的不愿意簡知看見此時的自己。
這是他一生當中為數(shù)不多的狼狽瞬間。
他想迅速爬起來,然而越想保持風度越是狼狽,幾度想站穩(wěn),卻幾度重新摔回去。
簡知看著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婚姻里某些時刻,在他面前慌亂失措,偏偏的,也是越慌腳越不爭氣,不是重新摔倒,就是踉踉蹌蹌。
此時此刻,終于易地而處了。
慌亂的人變成了他,而她鎮(zhèn)定自若,就這樣看著他。
幾經(jīng)跌倒,溫廷彥終于站穩(wěn),此時的他,被蔣仕凡打得鼻青臉腫,身上的衣服全是雪水和泥污,和從前那個風光霽月的溫總,判若兩人了。
溫廷彥知道自己現(xiàn)下一定很難看,指著雪人控訴,“我給你堆的雪人,他……他竟然給潑熱水。”
簡知看著他,淡淡的一句,“那又怎么樣呢?是我讓他潑的?!?
溫廷彥震驚,“簡知,你……”
“我不喜歡院子里有垃圾?!?
溫廷彥只覺轟隆一聲巨響,有什么東西在他頭頂炸開,炸得他頭暈目眩,踉蹌幾步,終沒能站穩(wěn),再次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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