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這段時間跟著陳落賺了不少錢,可這些錢對于老一輩人而,始終是鏡中水月,是沒有根基的,說不定啥時候就沒了。
在廠里雖然一個月也就二三十塊錢,可這卻是能干一輩子的,甚至還可以傳給子孫后代。
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陳勁都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聽到陳勁這毫不猶豫的回應(yīng),徐筱染的臉上也終于綻放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她前面的胡思亂想也在這個回答中煙消云散。
至于她爹娘會不會同意這事兒,徐筱染從未擔心過,畢竟他們家又不靠聯(lián)姻什么的,家里也不缺錢,陳勁更是老實勤快,長得也不錯,她想不到家里反對的理由。
當然,如果家里真的反對,她大不了就跟著陳勁回村子里來生活也就是了,反正以后就算和別人結(jié)婚,也不可能住在家里不是?
“那就行,我等會兒就給爸爸回信,到時候我給你消息!”
徐筱染說完,瞅了瞅四周,確認沒人后,忽的踮起腳尖在陳勁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后撒丫子便朝著知青大院跑了過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院里,陳勁才滿臉懵逼的回過神,用手輕輕地碰了碰剛才被親的地方,臉上露出了傻了吧唧的笑容。
和陳勁這邊相比,陳振華那邊就比較槽心了。
陳振華和陳勁一樣,在將小知青顏佩蕓喊出來之后,便直接跟她說了上山下鄉(xiāng)活動即將取消的事情,然后詢問顏佩蕓的選擇。
原本陳振華以為顏佩蕓肯定不會放棄自己,可讓他怎么都沒想到的是,顏佩蕓竟然在思考之后果斷的選擇了返城。
用她自己的話說,她已經(jīng)受夠了村子里的生活,尤其是她上一次的婚姻是因為被死掉的丈夫從水里救了出來,之后就被人以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到處傳謠下的無奈選擇。
可結(jié)婚后的生活,卻讓她有種下地獄的感覺,公婆,妯娌,甚至丈夫……
那曾經(jīng)的一幕幕真的讓她害怕了。
前面之所以沒有拒絕陳振華,完全是因為她看不到人生的任何希望,在這樣的心理作用下,和誰過對她而都是一樣的。
可現(xiàn)在既然有了新的選擇,她當然不可能繼續(xù)讓自己繼續(xù)困在這里。
雖然現(xiàn)在的陳振華看著很不錯,可誰知道婚后他會不會變?
還有他的家人,知道她是個二婚女后,真的能真心對她嗎?
這一句句質(zhì)問,讓陳振華的臉漲得通紅,他自己倒是可以保證對顏佩蕓好,可這事兒他甚至都不敢告訴爹娘,因為他也擔心爹娘會直接打斷他的腿。
畢竟這年頭兒,只有家里實在過不下去的那種,才會選擇二婚女,他一個相貌堂堂,家庭條件也不錯的大小伙子,娶一個二婚女回家,最起碼會被人笑上好幾年。
看著眼前的顏佩蕓,陳振華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佩云,我希望你再考慮考慮,我也會去找落哥,讓他去做我爹娘的工作,如果……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留下這句話后,陳振華便離開了寡婦屯兒。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后,顏佩蕓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最后嘴角是帶著笑的。
……
與此同時,市局,會議室內(nèi)。
王青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轉(zhuǎn)著鋼筆,聽著上面局長那憤怒的咆哮。
昨天晚上,事情發(fā)生后,他們便第一時間聯(lián)系邊防部隊,并且調(diào)集了三百公安,合計一千五百多人對整個山脈進行了搜尋。
可搜了大半夜卻一無所獲,別說老毛子了,連個屁都沒見著。
而昨天發(fā)生的惡劣事件,已經(jīng)傳到了省里面,省廳下達最后通知,三天之內(nèi),必須將那些殺人的老毛子全部抓捕,死活不論!
但那片山脈雖然算不上大,可也絕對不小,三天,想要搜遍整個山脈,基本上是癡人說夢。
突然,副局長輕輕地撞了一下王青貴,低聲道:“你小子別在這玩兒了,趕緊想想辦法?!?
“我能有什么……”
為什么剛要說自己也沒辦法,只是話還沒說完他便停了下來,皺著眉頭道:“或許還真有辦法。”
此話一出,偌大的會議室內(nèi)瞬間變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看著突然聚集過來的目光,王青貴愣了片刻,隨后便站了起來,道:“局長,或許可以讓陳落去試試,這小子……有點兒古怪!”
聽到這句話,局長忍不住笑了,看著王青貴的目光變得愈發(fā)的深邃。
副局長更是被嚇了一跳,急忙拽住了王青貴:“我說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陳落?他能有什么古怪?”
王青貴撇撇嘴:“這小子的運氣有點兒古怪,進了兩次山,一次幫著咱們干掉了四個人販子和三個老毛子,一次抓了個潛逃十年的敵特,去走個親戚都能碰上老虎下山。
最近這幾天,他隨便給陳家村選了個冬捕的范圍,陳家村直接上魚八萬多斤,昨天幫著寡婦屯兒選位置,又一次上魚接近十萬斤。
你們就說吧,這小子是不是有點兒古怪在身上?”
雖然這些話聽著很扯淡,可會議室里的人卻一個個面面相覷,又覺得很有道理。
畢竟三天時間想要搜遍整個山脈肯定沒什么希望,在這樣的情況下,倒是真的可以拿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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