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母親留下來唯一的遺物,是一塊雕刻了蘭花的玉雕,一次意外不慎打碎了,他回國以后,一直讓章業(yè)尋找可以修好它的人。
“是,薄先生。”
……
薄澤川本身要帶著兒子送梁語薇回家的,中途卻接到了母親陳芳月的電話。
據(jù)說薄老爺子在他們離開之后勃然大怒,勸他回來安撫一下爺爺?shù)那榫w。
薄澤川向來很尊重爺爺,這個時候,定然不會違抗。
“可是,小軒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一直等在車內(nèi)的梁語薇,開口輕聲問道。
“沒事的,薇薇阿姨,我感覺已經(jīng)好很多了。”
薄語軒靠在梁語薇的懷里,唇角揚起了淺淡的笑意。
三人重返老宅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
薄老爺子生氣不愿下來,陳芳月便起身去請人,幾人就坐在沙發(fā)上等著。
薄語軒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最后看向了身旁的梁語薇:“薇薇阿姨,今天是你第一次來我們家,但卻讓你受到了這樣的委屈,都怪那個壞女人!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梁語薇聽到孩子的話,神色幽暗了許多:“阿姨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程度,攪黃了好好的一場家宴?!?
“你不用往心里去,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我和小軒都心知肚明,你心里也不要有內(nèi)疚?!?
薄澤川神色很嚴(yán)肅,口吻卻分外柔和。
梁語薇紅著眼眶點了點頭,身體不由自主的往男人那邊靠了幾分。
薄澤川也伸出手來,輕撫了一下她的后背。
“爸爸?!?
“怎么了?”
薄澤川扭頭看向身邊的兒子。
薄語軒仰頭看著父親,噘著小嘴巴,輕聲的問道:“媽媽是不是真的要跟你離婚???”
話音落地,男人忽地怔了一下。
腦海中閃過那個女人的臉。
今晚她的態(tài)度和做派,的確讓他很驚訝。
那么的堅決,那么的果斷……
“爸爸,如果你和媽媽真的離婚了,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和薇薇阿姨在一起了?”
見到父親沒吱聲,薄語軒再度開口問著。
那雙瀲滟的小眼眸,正專注的打量著一旁的薄澤川,似在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
期待的眼底,又暗含著一絲似有似無的遺憾。
薇薇阿姨確實非常好,會演戲和唱歌,還經(jīng)常帶他出去玩,給他買喜歡的玩具。
可媽媽做的飯菜也很可口,衣服也做得很好。
他從三歲到六歲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媽媽自己買布匹,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
每次穿著那些衣服走出去,總是會得到很多人的夸贊。
那是別人想買都買不到的。
而且,要是薇薇阿姨做他的媽媽,他肯定不舍得讓她做家務(wù)……
坐在一旁的梁語薇,也迅速抬起眼瞼,看著男人好看的側(cè)臉,眼底全是期許的神色。
一直沒吱聲的薄澤川,眸底染上一片慍色。
他聲音涼薄,語氣盡是諷刺:“她一個坐過牢的人,離了婚,她還能去哪里?不過就是耍手段而已,這種算計,她做了太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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