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翠珍的爹抹臉。
名字就是東子(趙寒笙)瞎起的,他是個(gè)打魚的,哪里會(huì)知道什么詩詞歌賦,那些都是文化人弄著玩的。
不過,翠珍爹不能讓女兒受難。
他真想不到,無意中撿回家的東子,是一塊狗頭金!
閃閃發(fā)光!
看看趙家上上下下的通身氣派,看看這宅子,前前后后簡直跟他們村子差不多大了,還有忙來忙去的仆人,穿得比村子里結(jié)婚的新娘子還要考究。
原來,這就是上流社會(huì)。
高興歸高興,翠珍爹不禁又憂心起來。
——他心里是有逼數(shù)的。
他家翠珍人笨還老實(shí),雖說有幾分姿色,但是看看趙家這門楣,翠珍能守得住這個(gè)小家嗎?
翠珍爹的老臉有著郝色,但很快就被趙家人淹沒了,因?yàn)楝F(xiàn)在他們跟寒笙不但是親人,六年前更是有著救命之恩,還給他避護(hù)之處,還給他娶妻生子。
這份恩情無以為報(bào)。
午飯,林老爺子親熱地?cái)堉湔涞o他敬了一個(gè):“咱們是本家,冥冥之中寒笙受到祖上的保佑,你就翠珍一個(gè)孩子,以后兩家人并一家人,你就跟著寒笙與翠珍到京市生活,頤養(yǎng)天年?!?
翠珍爹傻眼了,眼角有著濕潤,原來老爺子知道他的心思。
兩個(gè)身份差距巨大的男人,一口悶了。
辛辣的白酒下肚,那是一個(gè)痛快,狠狠地沖刷了六年的悲痛與畢生的遺憾。
林老爺子醉了,或許只是高興壞了,抱過兩個(gè)孩子好好親親,最后摟在懷里,這是寒笙的孩子啊,是寒笙流落在外面的骨肉。
一旁,趙寒笙靜靜望著外祖父。
然后,伸手摸摸愛林與愛晚的小腦袋。
六年,雖然經(jīng)歷了打魚村落生活,卻未磨平他的氣質(zhì),換了件白色襯衣與灰色的毛背心,仍是斯斯文文的,只是年紀(jì)看著稍長,26歲的人看起來像30歲般穩(wěn)重。
翠珍面容清秀,差不多一般大,兩個(gè)孩子都是虛四歲。
翠珍一直生活在村子里。
頭一次見這陣仗,亦是不安,她仰頭望著丈夫,稍后趙寒笙輕攬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
熱鬧一天。
傍晚時(shí)分,落霞漫天,庭院里響起了小汽車的聲音。
趙母拉著小兒子與兒媳的手,歡喜說道:“是寒柏從瑞士趕回來了,恰好晚棠飛過去度假,兩人就一起回來了。對(duì)了寒笙,晚棠是你大哥的女朋友?!?
趙寒笙的臉,微微一僵。
晚棠?
是,何晚棠嗎?
翠珍發(fā)現(xiàn)丈夫異常,輕聲問道:“你怎么了?”
趙寒笙收斂起來,輕輕搖頭,溫柔一笑。
就在這時(shí),外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且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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