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溪花了一天一夜,處理完小姨的后事。
她刷了周瀾安的卡,給小姨買了一座墓,花了12萬。
上頭簡簡單單地刻著小姨的名字。
當(dāng)天,墓園里很安靜,覆著一層白雪。
南溪彎腰,將骨灰盒放進去,工作人員蓋上蓋子,封了墓穴。
一束白百合,輕輕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小姨一生的風(fēng)華,黑發(fā)紅唇,笑得溫婉動人。
南溪站在細雪里,聲音嘶?。骸靶∫?,我走了。”
以后,她未必會常來。
人死后,其實是沒有感知的,來了又能如何?
……
南溪累了一天一夜。
水米未盡。
她終于累病了,一個人在公寓里高燒不退,偏偏那個阿姨跟周瀾安請假了,但是周瀾安并未在意,他更沒有想過南溪還有小姨,小姨會死,她會在外面奔波一天一夜。
南溪高燒的那晚,很難熬,她難受得精神恍惚,她甚至想不起來周瀾安身上的體息。
不記得了,都不記得了。
她做了夢,還囈語了,但也不記得了。
軀體像是死去,靈魂像是死去,愛情像是死去。
天亮,南溪的背后潮濕一片。
她的喉嚨像是火燒一樣。
她明白,如果再拖下去,她大概會活不過這個春天。
南溪掙扎著起來,套了一件寬松大衣,搖搖晃晃下樓打車去醫(yī)院里,雪停后積雪被鏟了,車子倒是好打,她坐上車后虛弱地靠在后座上。
司機是個熱心大哥,看她樣子,知道是病得不輕。
“一個人去醫(yī)院?”
“家里人吶?”
“沒有結(jié)婚?”
……
南溪點頭,苦澀一笑。
司機大哥倒是爽快,開了一會兒在路邊停下來,旁邊有個賣早餐的攤子,司機買了一袋熱豆?jié){,滾熱的那種,回頭遞給南溪:“放在懷里會舒服一點。”
南溪雖發(fā)高燒,確實是全身發(fā)寒。
她接過來小聲說謝謝,然后捂著,靠著煎熬,那小模樣看得司機難受,“一個小姑娘家出來闖蕩,還是要有人照顧的,回頭找個男朋友,或者是回家鄉(xiāng)發(fā)展,不比這個強?”
南溪輕嗯一聲。
她想,以后或許會結(jié)婚吧。
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寂寞,一個人在世上太寂寞了。
車子緩緩開著,十分鐘后來到最近的大醫(yī)院,司機確實是熱心腸,下車陪著南溪去門診大樓,要看著她辦好掛號才放心。
南溪心里感激萬分。
兩人一前一后辦理好,南溪與司機揮別,她真的很感動,這個時候有個人愿意陪著她,替她排了半小時的隊。
南溪看著人離開,轉(zhuǎn)身朝著急診室走,走了兩步她愣住了。
迎面而來,是周瀾安,半抱著那個女孩子。
那個娛樂圈新晉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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