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小朱送來一批新婚賀禮。
蘇綺紅閑著,就坐在起居室里,拆著那些禮物一一登記,方便以后還人情份子。
一只墨色絲絨盒子打開,里頭竟然是一套帝王綠的翡翠,價值連城。
這份禮物,并未署名。
但蘇綺紅能猜出來,這是準(zhǔn)送的,不禁怔怔的。
何競走進(jìn)來,恰好看見妻子呆住的樣子,再一看她手里的東西,就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很自然地說道:“留著吧!以后給咱們閨女當(dāng)嫁妝,那誰光生孩子不出錢怎么行?”
蘇綺紅仰頭看他。
她心里清楚,何競不在意這個,他是為了緩和氣氛,是為了她不難堪才這樣說的,畢竟以后小蘇茉總要與那人有點兒往來。
蘇綺紅嗯了一聲,收下來了。
何競坐到她身邊,長臂一展,將妻子攬入懷抱。
他把玩著她指尖的婚戒,提議:“馬上就是新年了,也不能總困在家里,我?guī)銈兂鋈ス涔?,跟孩子們培養(yǎng)感情,把咱媽也帶上。逛完再去吃飯,寄暢園的廚師很不錯的,我叫秘書訂個包廂?!?
蘇綺紅點頭:“那行,我換套衣服,你去叫孩子們?!?
何競在她后腰,輕拍:“行,那我?guī)е⒆觽?,在樓下等何太太?!?
他們的相處,著實不錯。
何競離開后,蘇綺紅換了衣裳,對著鏡子化了淡妝心中如是想著,同時,又有些許的悲涼,她想,若是何競能平平安安、該有多好。
人年少時,追求的驚艷,現(xiàn)在不值一提。
唯有心安,一生所求。
……
一刻鐘后,她打理好自己,下樓。
一件黑色真絲長裙,外頭是深棕色的皮草,光潔的小腿穿同色系的絲襪,身上并未佩戴名貴珠寶,只在耳間戴了金色耳環(huán),加之微卷長發(fā),很漂亮的風(fēng)情。
何競有些驚艷,又怕她凍著。
蘇綺紅早就想好了,說道:“車子開進(jìn)地庫,至于餐廳都是有暖氣的,不會冷?!?
何競?cè)滩蛔A身,吻了太太臉頰。
蘇母見他們恩愛,又是歡喜,又是心疼。
一家六口,加肚子里的小人,浩浩蕩蕩朝著京市最大的商場出發(fā)。
有何競大金主在,買得痛快,一擲千金簽下了百萬賬單。
全部的東西,全都由專柜人員,送往何宅。
傍晚,何競則帶著一家人去了那家寄暢園餐廳,這是京市連續(xù)十年被評選為黑珍珠的餐廳,平時別說包廂,就連大堂的位置也是極難訂到的。
深藍(lán)暮色,小橋流水,環(huán)境優(yōu)美。
何競抱著恬恬,邊走邊向蘇母介紹這里的菜色,還特意說道:“今晚是主廚為我們服務(wù),待到吃的差不多了,我介紹給媽認(rèn)識?!?
蘇母點頭溫:“你用心了。”
何競正要自謙幾句,回廊那頭傳來了一陣爭吵聲,聲音還有些熟悉。
再一看,竟然是韓延和蘇蕓。
今天是韓蘇兩家父母,見面的日子,想把小兩口的婚事細(xì)節(jié)再聊聊。
韓家書香門第,注重禮節(jié),訂了寄暢園的位子。
蘇蕓不高興了。
她聽說這里有包廂,心中覺得韓家怠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