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rèn)她多疑的毛病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林劍天和林蕭逸還要依靠她治病,也和她有較深的利益綁定,她可以放心。
但丹陽子不同,他沒有把柄在她手里,也沒有一定要站在他們這邊的必要性,當(dāng)當(dāng)是林二丹師父這一點遠(yuǎn)遠(yuǎn)不夠。
所以,她是一定要做點什么的。
不過在這里她很感謝丹陽子剛剛那一瞬間的毫無防備,否則以他們現(xiàn)在的修為差距,她也未必能這么容易就達(dá)成目的
這樣想著,她的目光卻毫無動容。
丹陽子緊縮的瞳孔倒映著她稚氣未脫的臉,突如其來的恐懼和震驚令他久久都發(fā)不出聲音。
雖然早有猜測,但這一刻他才清晰地意識到,林劍天的女兒、林二丹的妹妹、這個看似天真孱弱的軀殼之下藏著的是怎樣一個深不可測的靈魂,他們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全貌,他們所有人都對她不夠了解。
這不是單單一句神女轉(zhuǎn)世可以概括的,她比虞夫人還要恐怖千萬倍!
無形的壓迫感令他的呼吸在顫抖,身上灰色的衣袍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留下大片大片深色的印子,此時此刻,整個丹房里寂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清晰可聞。
公儀九又繼續(xù)開始煉丹了,一下一下、有條不紊地將藥材投入丹爐。
火光晃動輕響,照映著她平靜的眉眼,仿佛世間萬物都動搖不了她的意志。
如君王蒞臨,生死予奪。
上位者的風(fēng)輕云淡與冷漠多疑,以及深入骨髓的掌控欲,在這一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不論她曾經(jīng)看起來多無害,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不知過去了多久,丹陽子緩緩伏地,在寂靜的火光中開口。
“弟子丹陽,拜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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